鬨哄哄的吃完晚飯後。
言兒母親默默一個人收拾著碗筷,而東寶寶三人,則是一窩蜂跑到了房間裡麵,玩起了紙牌遊戲鬥地主。
雖然言兒第一次接觸紙牌,但她不止是察言觀色厲害,腦子也比一般人轉得快,很快就學會了遊戲規則。
剛開始,她基本上都是輸,後來輸多贏少,再後來,基本上就是一直贏了,但偶爾也會故意放水輸一把。
在言兒看來,這種紙牌遊戲很是簡單,除了必不可少的運氣,還有就是算對家手裡的牌,她在這方麵略有天賦。
言兒很清楚,一味地輸,隻會讓人看不起,她必須得表現出自己有價值的地方,才會被東寶寶和東冬兒看得起。
言兒很聰明,自小就很聰明,比她媽媽聰明一百倍,懂得察言觀色,審時度勢,利用身邊一切可以利用的事物。
但她也不是毫無感情,她心中也很在乎親人,目前唯一在乎的人就是自己母親。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三小隻或許是玩累了吧,她們三個互相依偎在一塊睡著了。
按理說。
言兒沒資格進入房間的,更沒有資格與東寶寶和東冬兒待在一起,但她實在是太早熟了,完全不像一個六歲的孩子。
在言兒刻意的引導下,年紀還小的東寶寶和東冬兒,勉強把她當成了一個朋友,一個玩紙牌遊戲鬥地主厲害的朋友。
在社會思想道德不扭曲的情況下,正常小孩子的世界很簡單,也很純粹,沒有太多家庭,以及彼此身份之上的差距。
東寶寶和東冬兒在東青身邊長大,自小接受了正確的三觀思想灌入,沒有因為身份地位就看不起言兒。
當然。
如果言兒隻會阿諛奉承的舔,沒有表現出自己的價值所在,像其他世界那些權貴隻會動用各種手段討好東寶寶和東冬兒。
那麼。
張口你這個凡人,閉口你這個凡人,恐怕就是言兒聽到最多的話,三人也不可能會湊在一起玩紙牌遊戲。
幸運的是。
言兒母親在東寶寶和東冬兒初次來到這個世界,意外給言兒創造了一個良好的溝通環境。
如若不然,以言兒自身的身份地位,永遠不會有機會接觸東寶寶和東冬兒這種天之貴女。
“哢嚓.....”房門輕輕被推開的聲音。
言兒母親看了看米白色大床上,倚靠睡在一起的三小隻,又看了看被她們三隻小腳踢到床腳的柔軟藍色棉被。
她輕輕走上前,拿起棉被,蓋在了她們三小隻身上,捂得嚴嚴實實,免得半夜又被她們三小隻無意間踢走了。
做完這一切後,言兒母親看了一眼睡的香甜的三小隻,她緩緩關上了房門,一個人走出彆墅來到了空地上麵。
“言兒這些年陪著我東奔西走,一直沒有睡個安穩覺,但願這兩個月時間,她可以每天晚上都睡得如此香甜。”
言兒母親手裡麵拿著一柄劍,這是一柄造型極具美觀的劍,劍身上隱隱散發著粉色劍氣。
劍柄中間刻有鯢魚,劍尾刻有一朵蓮花,劍柄中間藏有一柄短劍,劍頭鏤空,劍身兩麵,各有三道筆直的血槽。
言兒母親之所以大半夜還手持利劍蹲守在彆墅外麵,而不是聽從東冬兒的安排直接找個房間安心的睡覺。
原因也不複雜,她不清楚這棟彆墅的防禦機製,根本就不是一般人可以入侵的,哪怕封號鬥羅也不例外。
“自從離開羅網......已經過去六年了......我和言兒兩個人,真的能得到自由嗎?”言兒母親低聲呢喃道。
她不知道問題的答案,也不知道今晚會不會有之前效忠的刺客組織找上門,她隻希望今天晚上不會有人打攪到言兒三人的睡眠。
就這樣。
一晚上過去了,言兒母親一晚沒睡,她很少睡覺,基本上都是白天抽空運行內功消除晚上沒睡覺的疲勞。
第二天,清晨,朝陽剛剛升起。
一陣沉重的腳步聲緩緩傳來,頓時引起了言兒母親的注意,她緊握著劍,粉色劍氣暴漲,一股無形殺機瞬間鎖定了來人。
下一瞬。
一股無形重力降臨,瞬間定住了言兒母親的身體,她瞪大了眼睛,渾身動彈不得,一股無言的恐懼瞬間彌漫了她的身心。
“一個眼神就定住了我.......”
言兒母親心中驚懼不已,但卻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彆那麼大敵意,我們不是敵人。”
東青微微一笑,說完這句話之後,他越過了言兒母親的身體,直接走到了彆墅大門前麵,按了一下門鈴。
“叮鈴鈴.....”
聽到清脆的門鈴聲,東寶寶和東冬兒不安分的翻了一個身,她們揉了揉眼睛,兩個人迷迷糊糊的從床上爬了下來。
至於言兒,其實她早就醒了,隻是舍不得柔軟的大床,有些不願意睜開眼睛,畢竟這有可能是她此生僅有的機會。
“寶寶?”
“乾嘛!”
“大清早的,誰閒著沒事按門鈴啊!”
“我怎麼知道,明明都已經放假了,怎麼還有人那麼討厭,這麼早吵醒我們?”
“走,出去看看。”
“來人最好是有重要的事情,不然等到本寶寶生氣了,揍他一個滿臉桃花開。”
幾分鐘後。
已經恢複了自由的言兒母親,她下意識把言兒,東寶寶,東冬兒三人護在了身後,給人就像是一個護仔的老母雞。
可下一秒鐘。
等到東寶寶和東冬兒看清楚眼前的年輕人,還有些沒睡醒的她們,瞬間精神抖擻了起來,小臉上寫滿了不可思議。
“誰想要揍我一個滿臉桃花開啊?”東青皮笑肉不笑道。
“爸爸!”
“爸爸!”
接連兩道驚呼聲響起,東寶寶和東冬兒直接飛撲到了東青身上,她們一左一右,坐在了東青的肩膀上麵。
還不得東青開口說話。
他感覺腳上麵多了一個掛件,低頭看去,赫然是剛剛跟著自己女兒一起跑出來的小女孩,此時正緊緊抱著自己的大腿。
“叔叔,我叫言,你可以叫我言兒。”言兒眨了眨可愛的大眼睛。
叔叔?
東青摸了摸下巴,他在思考,自己有沒有那麼老,但彼此年紀差距如此之大,讓她叫自己哥哥也不對勁。
“乖,叔叔我呀,現在有事要忙,有事等會再說,你先鬆開叔叔好不好。”東青伸手揉了揉言兒小腦袋。
“好的叔叔。”
言兒乖巧的鬆開了手臂,然後邁動小腳跑到了自己母親身旁,沒有再打攪東青和東寶寶以及東冬兒父女間的敘舊。
在外人眼中,她隻是一個乖巧聽話的小女孩,可唯有她自己知道,她這是在想儘辦法拉近自己和東青一家的關係。
不因為彆的,通過自己母親眉宇間那絲微不可查的疲憊,她隻需一眼就看得出來,自己母親又是一晚上沒有睡覺。
母親她很累,真的太累了。
自己雖然睡不好,但至少還可以睡,可她卻不能睡,因為手持利劍的黑衣人,試圖夜晚悄無聲息殺死自己和媽媽。
如果可以的話。
她想要抱上東青這根大腿,雖然她從東寶寶和東冬兒嘴裡麵,沒有得到東青的任何信息,但可以肯定他是一個好父親。
為什麼言兒沒有得到任何消息,卻可以肯定東青是一個好父親?
因為她相信,一個不好的家庭,絕對誕生不出東寶寶和東冬兒。
每次說起自己父親的時候,東寶寶和東冬兒臉上的甜美笑容,是她這輩子,一直都可望而不可及的笑容。
她做夢都在想,擁有一個幸福的家庭,可夢終究是夢,每次醒來後,都隻能跟著自己母親繼續亡命天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