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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五十九章:極致的情緒輸出(2 / 2)

安德魯心中掠過一絲不詳的預感。

路明非深吸口氣。然後冰冷地說,「安德魯加圖索先生,你今天如果堅持認為林年是混進學校的純血龍類,好啊,那我們就切片唄!我們來按照最原始,最質樸的考證方法,把受體放在手術台上,在無影燈和錄像機的觀測下,一點一點地把你懷疑的受體用手術刀切開,每一寸肌肉,每一段骨路,每一片內臟,全部切開放到顯微鏡和煉金設備下對比!〞

聽證會的所有人都呆住了,包括所羅門王和陪審團,芬格爾和副校長。

「既然你提出了洗血這種作弊的手法,好,那我們直接溯源!切片!眾所周知龍類都是善於隱藏的生物,但如果受體都死了,總無法隱藏自己的身份了吧?所以我們今天就乾脆把林年擺在手術台上切片,直接朝死裡切,切出來如果真是純血龍類想要逃,我作為卡塞爾學院的第二個,S,級,我親手送他上路。如果切出來是混血種,切死了…那我親手送你上路給我兄弟償命。你覺得怎麼樣?」

路明非死死盯住安德魯?加圖索,這個小子的眼中頭一次那麼煞氣十足!

「我覺得這種事情你應該問問當事人同不同意,畢竟是切片的事兒。」陪審團裡有人提了一嘴。

路明非立馬轉頭看向格柵裡的林年。

「我沒什麼所謂,路明非如果覺得可以切,我會自願上手術台。」林年說,「我的遺體的眼角膜和器官都可以捐贈,剩下的燒成灰灑進我老家的海裡就行了。」

「好。〞路明非得到了當事人的同意,然後看向安德魯,「來,兄弟,切不切?你一句話的事情,我馬上讓人給法醫部的兄弟打個電話,手術台都可以搬到現場來,我們公正公開,不能接受的就退庭,能接受的大家就當看個熱鬨。〞

獅心會裡有人立刻機靈地站了起來,衝路明非和所羅門王舉手示意,「我認識法醫部的一位教授,上次林年做掉的三代種就是他切的片,他切林年應該沒什麼問題,手法是到位了的。〞

「馬上出去打電話。」路明非撤手果斷說。那哥們兒比了個OK的手勢,果真拿著手機風風火火就離開了會議廳去外麵了。

聽證會內一片寂靜,都被路明非這帶著強烈火藥氣息的話給震懾住了,但卻沒人認為路明非這是在無理取鬨,因為他的發言具有強邏輯支撐。

——你認為林年是純血龍類,好啊,那切片嘛!切死了發現是龍類那皆大歡喜,大家解決了一個尚未爆炸的內患,屬於是舉校歡慶的好事。還能將就把林年這隻小龍人的「骨、肉、角,拿來分一分,並入尼伯龍根計劃造福你我他;但如果切死了,發現林年就是混血種,是被誣陷的,哦,那不好意思,下一個上手術台的就是***的這個***的。今天我們有種就把林年丟上手術台切了看看肚子裡有幾碗粉,你賭兩碗,我賭一碗,就賭你的命。

「......」安德魯望著路明非,就那麼望著,許久沒有說話。

他好像重新認識這個衰小孩一樣,從頭到尾地仔細看他,似乎想看出到底是什麼東西支撐著這個本來三棍打不出一個屁的小子現在能在聽證會上用言語壓住他一頭。

安德魯不說話,沒有接受這個看起來很離譜的賭注,這一點在其他人看來就意味著許多。

他們可以理解為安德魯慫了,不敢真跟路明非賭命,這代表著安德魯之前言之苗鑿的發言根本就是在詐唬。同樣也可以理解為安德魯在乎林年的死活,因為這場聽證會本來就是要把林年打成危險血統,一旦落實林年必死無疑、那麼為什麼安德魯還在意林年的死活呢?

答案倒是可以有一個:秘黨根本沒想借著這場聽證會作死林年是危險血統,在控訴一個優秀的,勞苦功高的人時,控訴方大多都自帶著一個標簽——嫉妒和不滿對方的優秀和功績,想借此從

對方身上某得某些利益!

安德魯到底怎麼想的,沒人知道,但就如之前所說,在路明非的情緒輸出前,他的沉默意味著很多。

路明非這小子,通常都是蔫巴巴的,但有些時候他的確可以支棱起來,甚至橫得不要命。他偶爾發瘋,所以最好不要在他發瘋的時候和他對杠——這小子說不定真就一時情緒上頭敢把手術台拖過來架林年上去。

而林年這個人…懂得都懂,路明非敢拖手術台來,他就真敢上去,一個敢說,一個敢做。

「那你該怎麼解釋林年在以往的血腥事件中的異常表現。」安德魯看向路明非問,他抬手示意了一下還在播放著血腥視頻的大屏幕。他主動轉移話題了,避開了林年疑為純血龍類的指控。

「血腥事件?」路明非吸了口氣然後吐了出去側了一下頭,似乎是對這個詞感到可笑和無理取鬨,「我請問一下調查組的這位朋友,林年為什麼會出現在這些視頻裡?」

「因為他就在那裡,就在現場。」安德魯似乎有些不理解路明非的意思。他跟不上路明非的思路,他能有效地反擊芬格爾和副校長,但卻有點吃不準這個混小子的邏輯。

「不,我的意思是,林年出現在這些我看了晚上都睡不著的視頻裡的原因是什麼?更深層次的原因。」路明非抬手按了按空氣。

安德魯沒有回答。

「這麼簡單的問題都不知道啊,這些事件不都是執行部的任務麼?芬格爾作為友方助攻人,毫不客氣地送上了助攻,「不是執行部的任務,林年憑什麼出現在這些地方啊?〞

路明非轉向安德魯,「卸磨殺驢是吧?讓你切片賭命你不敢,你跟我扯血腥事件,那我問你,這大屏幕上播放的哪一個場景,哪一件事情,不是執行部調令把林年送進這些屠宰場裡麵的?你們把他送到了高壓的環境裡,一個必須弄臟手的泥潭裡,然後事情完了,你來一句因為他在泥潭裡滾了一遍又一遍弄臟了,所以他骨子裡就是臟的,就該死在這片泥潭裡…你在跟我開玩笑嗎?〞

「你在避重就輕。」安德烈緩緩說,「我們在談的一直都是林年在這些任務中的暴力行為和失控表現。」

「你覺得我失控嗎?」路明非盯著安德魯問。

「你?」安德魯頓了一下,看向路明非,對方不說話,就非要他給一個答案。

安德魯搖了搖頭,表示路明非並不在失控的範圍內。

「哦,那好,我告訴你。你眼中一點都不失控我,在之前一段時間才跟一隻三代種的純血龍類貼身肉搏過,我當時的外貌狀態任誰看了一眼都得把我打死成龍類異端,比視頻裡的林年還要嚇人,渾身鱗片,骨頭亂凸,長翅膀的那一種。〞路明非直接攤牌了,「那我請問你,我失控嗎?」

安德魯是沒想到路明非會自爆,也沒有任何人想得到路明非會自爆,但他們第一表現出來的反應不是驚恐和質疑,而是…無法想象。

路明非在卡塞爾學院多多少少混了兩個年頭了,他的平日做法以及性格在狗仔隊新聞部的聚光燈下所有人都摸了個大概,這個「S,級學員在平常的表現壓根就是一個披著羊皮的普通人,但他愣就是能在高危的任務裡大放異彩,但卻又沒人能看到他的現場表現,所以不少人都對這個「S,級的評級保持考察態度。

但現在路明非真忽然說,他也有那麼一段時間渾身披鱗戴甲跟龍類沒什麼區彆,所有人委實都想象不出來這幅場景,但看對方的表情和言論來講,結合他以往的戰績,他們又隱約覺得這小子沒開玩笑。

「這一切都依賴於我的言靈,我的言靈很特彆,具體什麼效果我不用講,隻要有足夠權限的人都可以在諾瑪那裡查閱。「路明非坦然說道,「所以,你猜猜我為什麼

是「S,級?不就是因為擁有常人所不能的依仗嗎?無知者愚味,坐井觀天說的就是你這種人,你自己是「S,級嗎?你們調查組裡有‘S‘級嗎?你就遑論一個真正的,S,是危險的?你甚至不了解,S「級為什麼是「S,級!你有我懂嗎?你校董會有幾個「S「級?」

「我覺得現在我們在進行無效談話。」安德魯又一次皺眉了,他發現現在的話題幾乎被路明非拖著跑了,對方幾乎無賴的話術具有極強的煽動性,路明非的邏輯有很大的漏洞,但對方卻是將部分理論結合濃厚的情緒一起肆意地輸出來掩蓋這些漏洞,原本聽證會大廳裡被安德魯的話語所震懾和心悸的人們漸漸地都被路明非給調動了起來!

「無效談話?那有效談話是什麼?誇大其詞的恐嚇以及子虛烏有的誹謗?」路明非盯著安德魯的臉,「來嘛,我們講道理嘛!你認為林年是龍類,那我就建議切片,你慫了。現在你說林年在這些任務裡表現的暴力不可控,我告訴你「S「級本來就不能用常理度之,而且這種暴力不可控還是你們給的高壓環境給逼出來的。你有不同的見解就反駁我,你有有效的新論點你就給我提,彆在這裡輸出你自以為是的詐唬觀點來恐嚇我們!執行部本來就是暴力的機構,殺人就是失控的表現了,強就是你打為危險混血種的理由了?昂熱校長

跟林年一起乾掉那隻次代種的畫麵你怎麼沒放出來?嗬,你以為我不知道?林年跟我吃宵夜的時候都跟我講了,那隻次代種差點沒殺了他,最後還是和校長一起才乾掉他的!你提林年危險,為什麼不提一下校長也危險?怕校長開時間零把你剁了?還是你知道校長真把你弄死了也不會有人懷疑校長是危險血統?」

此言一出,不少學生臉上露出了深思和鄙夷的神色投向調查組方,因為他們還真了解過「夔門計劃」時昂熱也是在現場的!如果林年和次代種廝鬥,那麼昂熱必然會加入戰場,兩位卡塞爾學院的巔峰戰力如果都搞不定那隻次代種,那麼秘黨還屠什麼龍?解散算了。

「講點乾貨!省點時間!這裡不是你輸出陰謀論的地方,這裡是講證據的聽證會!安德魯?加圖索先生,你現在站著的地方是卡塞爾學院的英靈殿,不是卡塞爾學院的飯堂,這裡不提供免費的豬肘子和土豆泥,坐在你麵前的也不是裝滿飯的飯桶!你們加圖索家族的確是校董會的校董,但那也僅限於弗羅斯特?加圖索,至於你…真彆他媽把人給看扁了。」路明非狠狠地用手指了指地板厲聲說道。

有人站了起來猛烈鼓掌,所有人都看了過去,發現站起來的居然是愷撒?加圖索,雙手大力鼓掌!臉上飛揚的神色所代表的意思不言而喻。

好開,跟了。

學生會全體跟隨他們的主席起身鼓掌,完全遺忘了他們的主席就是加圖索家族的一員。

獅心會那一邊,楚子航也站了起來,獅心會接連起立加入了鼓掌的群體。

兩邊起立的獅心會和學生會的學員們離開了自己的座位,混雜著坐進了對麵的位置,紅與黑現在共同融合在了一起不分彼此,愷撒?加圖索和楚子航共同坐在最前排的地方,在敞開大門照進來的陽光下,兩人並肩而坐,與所有的學生一起一同鼓掌!

學生會的立場從來都沒有偏離過,他們隻是想給調查組一種錯覺,一種調查組真的優勢大到無法無天的錯覺。在真正關鍵的時候,學生會完全不介意站起來和一直以來是為政敵的獅心會握手言和,起碼就這場聽證會,他們隻代表了一個陣容站在林年身後的卡塞爾學院的學生群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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