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兩百零四章:牧月(七)_沒錢上大學的我隻能去屠龍了_线上阅读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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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兩百零四章:牧月(七)(2 / 2)

我聽伯伯的,站起來,轉身走向那扇來時的門。

我打定主意,走出這扇門,我就去釋懷,去遺忘。蘞蔓還在家裡等著我,我回去,好好地睡一覺,明天去書庫再去看些雜書,又或者去七星裡謀個差事?比如藥司內找個清閒一點的工作,和蘞蔓一起上班下班,這樣的話就不必委屈誰去做飯。我們可以一起切菜,一起下廚,最後因為誰洗碗的問題小小地吵一架,鬨個脾氣,最後我涎著臉去向她道歉,冰釋前嫌後回到房間裡生個孩子。對啊!生個小孩,爹媽一直催我,我也該是當爸爸的時候了,也不知道蘞蔓怎麼想,今天回去可以問一問她。

李牧月是誰?不相乾的。無非是某一天下班後,聽到同事整理文件時的閒聊,說新的“月”又帥又美,在狼居胥裡大放異彩,要不要有空去偷看一下拍幾張照片當壁紙?那時我就會恍然過來,過去的已經過去了。

其實往好處想,這樣一來她就永遠無法衰老,儘管我摘不到幸福,我也將在記憶裡永遠愛著她,她也將在記憶裡永遠美好。

我走出了那扇門,頭也不回地離開了,伯伯在床上看著我離去,淡笑著望著天花板,瞳眸裡倒映的依舊是我的模樣。

我回到家,蘞蔓做了我最愛吃的麻婆豆腐,那天晚上我的興致很高,邊吃飯邊誇她手藝見漲,她有些受寵若驚,似乎從來沒有見過這麼高興的我,笑著問我是不是發生了什麼好事。我隻是告訴她我終於下定決心了而已。飯後我主動去洗碗,然後放水泡了個澡,洗澡後沒有看書,而是和蘞蔓坐上了那張作為她嫁妝的千工拔步床。

我拉著蘞蔓的手,親吻她,她也回應我,這本就是丈夫妻子之間該做的事情,相互去愛,綢緞一樣的肌膚磨蹭的窸窣聲響,就像我們互相述說的愛意。

我帶著她倒在溫暖柔軟的紅色床被上,大紅的色澤中她的肌膚像是乾淨的雪,我在她的眼中見到意亂情迷,又或者隻是錯看見了她瞳眸裡那個意亂情迷的自己。總之她漂亮極了,是男人夢寐以求的妻子,無數優秀的男人們跪在她的裙擺下祈求她一親芳澤,在我的麵前她靦腆得像是剛出生的羊羔,鮮嫩而笨拙。

我俯身在她的耳邊,輕聲問她想不想要一個孩子。

我原以為她會答應得很快樂,很滿足,但我錯了。那個愛我的女人她沉默了很久,她溫柔地擁抱著我,我能感受到她的溫度和心跳,自然也能知道她說的話是真摯的,稚拙的.苦澀的。

她說啊。

“星楚,我願意和你有一個孩子。但你要想清楚,你真正想要的到底是性還是愛,我可以給你前者,但無法給你帶來後者。”

我忘記那天晚上我是怎麼回答她的,我也忘記了那天晚上發生了什麼。

當我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是白天。我從床上起來,沒有打擾到她的休息,推開窗戶見到雨紛紛的院落,桂花樹像是霜打茄子似的有精無神地立在那裡,許久沒有修剪過的枝條向著外延垂落著,地上都是鵝黃的雨點順著水流漂泊。

我穿戴好衣物,離開了家,在黯淡的天色裡走上了很久沒有走過的那條路,沒有路燈,我也不會迷路。

早晨朦朧的雨像是銀灰色沾濕的蛛絲,在昏暗中織成一片網,石板鋪成的路筆直,但我走得卻很慢,像是絲網黏住了我,每一步都像是費勁力氣。

可到頭來我還是來到了那個四合院,推開了院子的門,走到了內院的門口,讓我意想不到的是那棵桂花樹依舊停在原地,樹根撐在內院的門口,地上留下了一道清晰的雨水衝刷泥土留下的濁痕,一直延到水渠。

我沒法知道裡麵有沒有人,我也沒有資格在外麵叫囂誰的名字,再加上大清早用力呼喊著什麼容易擾民,街坊鄰居都是要休息的,不能為了我的一己之私白瞎了那麼好的早晨。

我知道我該走哪裡去,在四合院的不遠處有一棟還在修建過程中的大樓,樓不高,但好歹也有十幾層,早晨沒有施工隊在忙,保安亭的大爺也睡得牢靠,我很簡單就溜了進去。

我爬上了施工大樓的樓頂,因為還在施工沒有封頂,所以這裡完全的平坦開闊的沒有護欄什麼的存在,視野一覽無遺,水泥地上坑坑窪窪的,倒是避免了我腳滑溜到外麵去。

我打著傘走到邊緣的地方,向著四合院的方向眺望,看到了內院裡的景色,和我離開的那天一樣,原本滿院的花草樹木因為桂花樹的消失中空了一片空地,然後一條光禿禿的小徑延續到內院的大門。

內院中心的空地上擺放著那張熟悉的石桌,但椅子隻剩下一張了,沒有坐人,空空落落的。

我在樓頂站到了天光放明,為了不被施工隊當做是要跳樓的蠢貨抬進警察局,在人來之前我就識趣地離開,回去大院子的書庫做我做過的千篇一律的事。等到下班後,施工隊收工,我再爬上那十幾層樓一次,坐在邊緣看著院子裡空蕩蕩的石桌,直到夜色將近才打道回府。

這樣的日子之後持續了很長一段時間,大多的時候,我爬上樓頂眺望到的院子裡是沒人的,但少數幾次又能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坐在石桌前,沒有喝茶也沒有吃點心,就是坐在那裡,一身黑色的袍服,跨著那把削斷了桂花樹的好劍。

她經常一個人坐在院子裡偶爾發呆,偶爾趴在桌上小憩。偶爾又自顧自地沏茶喝。我就坐在遠隔百米外的高樓上看著她,下雨的時候打傘,天晴的時候帶上一盒雪花酥,但回家時那盒雪花酥始終吃不了多少,最後都是便宜了院子裡的那些調皮孩子。

坐在房頂的視野很寬敞,但我的視力有限,看不大清楚她的模樣,也無從知曉她的身體比起以前是好了些許,還是更壞了很多。其實我有想過拿個望遠鏡瞅瞅,但想來那副模樣還是太過詭異了,於是作罷,看了輪廓影子也挺好。

我一直都認為厲害如她,其實在我第一次“眺望”到她的時候就已經知道我的存在了,但就算如此,她也從未抬過頭。那何嘗不是一種拒絕的信號,所以我也從未去院子前喊過她的名字。

陽光明媚的時候,我的心情會很好,也猜想她今天是否遇見了什麼好事。天氣陰霾時,肩膀斜夾著傘的我心情難免陰鬱,也猜想她是否和我一樣難過。我不知道這樣的日子什麼時候結束,如果可以的話,我可以永遠都這樣過下去,我想她恐怕也是這樣想的.可如果我們都是這樣想的,為何到現在依舊一個在天邊,一個在淵底呢。這是一個謎題,我想如果我能解開這個謎題,我就能得到一個讓迄今為止所有的問題都迎刃而解的答案。

可我恐怕是等不到得到答案的那一天了——因為施工隊不是吃乾飯的,我發現我低估了新中國強大基建的能力,還沒等到我解開謎題的那一天,我就得到通知說那棟施工大樓快要完工了!之後便是大門上鎖,分賣給每一個住戶,天台也成了掛鎖的私有地,隻有住戶才能配有天台的鑰匙。

在最後一個下午,我爬上了那棟大樓頂,在爬樓梯時期望著院子裡還有人坐在那裡,但希望的永遠得來的是失望,當我爬上樓頂向著那裡眺望時,什麼都沒有看見。

一片漆黑,院子裡沒有人,空空蕩蕩。

我站在樓頂邊站了很久,站到雙腿麻痹後坐下,雪花酥放在身旁沒有打開,隻是呆呆地看著院子裡那片空地上的石椅,想著會不會有人忽然出現在視野中,但直到街燈亮起,我也沒有等到我想等的人。

那天晚上回家我又做夢了,在夢裡我夢見了她,她在人潮中走來,混亂裡,我攔住她,想和她說句話。

夢醒後,覺得眼睛有些腫脹。

人潮帶來的人,終究會被人潮帶走,這個道理我是知道的。

再去那棟大樓的時候,天台的門已經上了鎖。

之後我幾次去了那棟大樓,直到被保安亭的大爺用看賊似的目光看著我,手摸向電話筒,我才打消了繼續做無用功的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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