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被鋼針的進攻軌跡逼迫著斜跳到了這個狹窄空間牆壁與天花板的夾角,左手銳化的利爪直接摳進了下水道的穹頂固定身形,右手快速抬起十拳劍精準地擋住了心臟的位置,隨後祂整個人像是被車撞了一樣,猛地向背後的夾縫裡「塞」去,龍鱗覆蓋,龍骨強化過的背脊死死頂住夾角,整個人似乎是要被硬生生塞進那條夾縫裡跟橡皮泥一樣擠成夾角的形狀!
皇帝低垂眼眸掃過十拳劍。
三根暗金色的鋼釘一字排開以完美垂直的角度撞在十拳劍橫著的劍麵上,詭異的是它們一直保持著一個匪夷所思的推力,這股推力也是壓迫著皇帝在夾縫裡難以動彈的真相,那股力量完全沒有衰退的跡象,甚至隨著時間的延長不斷地增加著力量壓迫著十拳劍幾乎貼在了皇帝的胸膛上!
它們的前進路線不會有任何的偏移,直到賦予它們上麵的權能消失一刻。如果不是十拳劍的鑄造金屬和鋼針的金屬相同,那麼可以預見任何試圖阻擋的東西都會被這三根鋼針鑽破連著後麵躲藏的東西一起貫穿!
趙筎笙她迎向角落裡幾乎動彈不得的皇帝,右腿提膝,持劍旋臂劃弧繞環,平刀,刀劍直指皇帝的脖頸,所站的塌方石堆爆開一塊缺口,身影如魁星摘鬥以刀代劍刺向了皇帝的喉嚨!
危機殺至,而行動又受阻,似乎在眨眼間皇帝就被逼到了絕境。
皇帝右手忽然鬆開十拳劍的刀柄,
然後重新反握右臂的肌肉和龍鱗異常膨起,筋骨在一連串的異響之中誕生了巨大的力量,抬臂然後猛地砸向背後的牆壁!
爆響和石塊飛射之中,祂身後的牆壁硬生生被砸穿了露出了另一邊下水通道的空間,這也給了祂活動的餘地,身體向那個砸開的空洞裡一仰,平刀,三根鋼釘失去阻礙瞬間消失不見刺穿牆壁。
皇帝自然下墜,在半空中祂沒有躲閃的空間,趙筎笙的刺刀已經到了麵前,皇帝黃金瞳在不到十分之一秒的間隙裡掃過趙筎笙那把雁翎刀的刀尖,隨後十拳劍自然地掄圓以一個不輕不重的力度砸在了雁翎刀的刀背上打歪她的刺擊。
而同一時間,皇帝看也不看猛地伸手抓住了趙筎笙一直垂在身邊,直到近身後才閃電般按向祂胸口的左手小臂,那張開的左手掌看起來沒有什麼威脅,但皇帝卻將大半的力量用在了這一抓上,不得讓這隻手掌觸碰到自己半分!
趙筎笙握刀的左手一抽,被打歪的雁翎刀豁然衝開了十拳劍,以一個極快且極狠的刀勢斜撩而上切向皇帝,而皇帝眼角一瞥那刀身,沒有試圖用十拳劍去格擋,抓住趙筎笙小臂的左手以趙筎笙為支點借力整個人向側麵半旋開兩個身位避開了這一刀,同時在半空中開口詠唱出洪鐘般古奧的龍文!
趙筎笙一刀斬空,在牆壁和穹頂上留下了一條猙獰的刀痕,下半身用力曲起,兔子蹬鷹似地發力踹向皇帝的腹部,這一腳幾乎避無可避!
皇帝炮彈一樣從空中墜落,祂飛出去的速度甚至肉身突破了音障,趙筎笙這看起來簡單的一蹬簡直就像時速表踩到紅線的卡車正麵撞到祂!
勝負已定。
趙筎笙落到地上,半蹲卸力,抬頭看向膨起的煙塵,垂眸感應到了權能所構築出的穩定聯係,這意味著她的確擊中了。
為了保險起見。
垂在身側的左手五指裡曲,指肚輕輕並攏撮在一起。
「南。」她說。
可就在手勢做出的瞬間,她驟然抬頭,盯向看不穿的煙塵,柳眉漸漸皺緊,放下了手印。
煙塵中,那個地上模糊的人影慢慢地從地上爬了起來。
祂身上的衣服因為衝擊和劇烈的肢體活動裂成布縷堪堪掛著,被祂隨意抬手用利爪撕扯甩在一旁,露出了完全龍鱗化的上半身,那矯美的軀體在增殖的龍骨支撐下顯得優美而狂意,手肘處尖銳的骨刺向後延伸,額角也隨著麵骨的覆蓋長出了龍犄,這意味著這具身體的血統已經達到了混血種能觸及的最深的血統精煉,三度暴血。
祂彎腰伸手拿向緊緊陷在堅硬地麵中的十拳劍,在觸碰劍柄之前,看了一眼趙筎笙,淡笑著做了一個請的姿勢,見到對方放下手印後才撿起了十拳劍。
剛才是用七宗罪·懶惰擋住了自己的攻擊逃過一劫了麼?
趙筎笙平靜地觀察提劍走出坑裂的皇帝身邊伴隨著的其他怪異異象,在他周圍的空氣不知何時出現了不自然的擾動,就像是隔著高溫的火焰去看後方被溫度扭曲的景色。
不止如此,皇帝周身那些扭曲的空氣流不知為何隨著他的走動開始出現「崩解」過程,原本無法抓握的空氣似乎發生了向固體化和結晶化的狀態,現在卻如同牆壁上破碎的瓷磚一樣簌簌掉落在地上,沒有聲音,但卻能讓幻聽見玻璃破碎的清脆響聲。
記得皇帝寄生掌握的這具混血種軀體的言靈是「無塵之地」,那個由純粹風元素的流動構築成的球型絕對領域,這個言靈在構成上是無法阻擋她的「河圖」進攻,可現在對方釋放的言靈卻是完全不符合她印象中的無塵之地,甚至不符合她記憶裡的任何一個言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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