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視野裡,你端過水後一刻不停地就開始往桌上寫字了。期間甚至沒有任何的跳幀和卡頓,一切和諧地就像你認知裡說出名字的環節根本沒有發生過一樣。”
林年思考了片刻後說,“這樣,你再說一遍那個名字,說的同時給我一耳光,記得是同時,嘴裡說出那個名字的刹那同時出手,要保證說到那個名字的音節中間時就完成對我的攻擊。”
“你確定?”路明非古怪地看向林年,有些.蠢蠢欲動。
“讓你打你就打,彆廢話。”林年淡淡地說。
“我已經打了啊。”路明非愕然地看著林年。
林年怔了一下,抬手觸碰到臉頰的位置,上麵居然留著一些水漬。
那是路明非之前蘸水寫字時手上留下的,如今出現在自己的臉上也就是說剛才路明非完成了一場就連他都沒法察覺的耳刮子攻擊。
“這是什麼言靈嗎?特彆針對你的言靈?”路明非詭異地看著林年的臉頰,同時右手有些生疼,剛才那一耳刮子多少帶點個人情緒,所以下手很黑,但抽下去對方臉皮都沒震一下,跟抽鋼鐵沒啥區彆,震得他手骨發麻。
“你可以理解為言靈,也可以理解為計算機底層的‘邏輯’。”林年掃了一眼咖啡廳的環境,漠然地說道,“給看,又不給看完全,真是有夠犯賤的。”
“不過讓我攻擊你,這有什麼意義麼?”路明非逐漸明白林年現在身上出現的情況是什麼意思,但有些不明白林年讓自己抽他耳光是個什麼說法。
“逐步驗證一些事情。”林年伸手從桌上拿起那把短弧刀,遞給了路明非,“來我旁邊。”
路明非臉頰抽搐了一下,反應過來了林年想做什麼,但還是聽話地走了過去,拿住了那把自己的武器,“你總不會是要我”
“朝這裡,劈一次,說出那個名字的同時。”林年指著自己的脖頸,微微向前伸頭。
“你是真他媽的不要命啊,我以為你說自己是精神病是某種抽象的舉例,用來烘托氣氛起到寓教意義,但沒想到你真是精神病!”路明非雙手持著短弧刀,看著引頸受戮的林年由衷地發出感慨。
“砍就是了,同樣是在說出那個名字的時候下刀,如果那個名字的音節足夠長,以你現在的刀速應該可以在我反應過來之前剁下我的腦袋。”林年麵無表情地說,“動手要狠,否則可能砍不斷我的脖子,起碼要見血。”
“你應該知道,現在你的身份對我來說依舊算是一個謎,同時你提到了血統精煉技術和一大堆禁忌知識,導致我有借著這個機會殺了你的理由和動機吧?”路明非看著這精神病似的哥們兒忍不住提醒。
“讓你動手就動手,彆那麼多廢話。”林年說,“能砍死我,算你本事,你大可以提著我的腦袋去秘黨領功勞。”
“我特麼懷疑秘黨壓根不知道你是誰.領個屁的功勞啊。”路明非嘟噥著,雙手持刀,對準林年的脖子,舉刀,眼神有些遲疑和猶豫,但還是咬了咬牙,喊出那個名字的同時下刀。
在下刀的瞬間,他繃住了自己的肌肉——這絕對是揮刀的禁忌,因為想要揮出完美的一刀,肌肉必須要處於一個放鬆和發力的臨界點,緊繃肌肉是因為路明非不想殺人,要卡著刀貼到脖頸的點刹停。
他不會真為了一個荒謬的玩笑,殺了林年——他才剛剛好準備認這個人做朋友。
在刀鋒即將接觸林年的脖頸時,令他震驚的一幕發生了,那些蒼白的龍鱗就像磁流現象般從皮膚下大量湧出,流水似的般迎接向路明非準備刹停的刀鋒,硬生生“咬”住了短弧刀的刀刃,金鐵撞擊的爆鳴響漸漸過渡成了切割機在鋼材上摩擦的尖銳噪音。
“靠。”在路明非雙手肌肉膨脹全身發力抽刀的瞬間,他手中的短弧刀出現了裂痕.然後斷裂!
“我操!”路明非高高揚起手臂往後摔去,但主修太極的他還是紮住了腳步沒有丟人地摔倒。
林年側頭看向路明非,瞬間意識到發生了什麼,摸向應激反應似的脖頸一圈的龍鱗,那斷裂的短弧刀刃尖被“吐”了出來落在了地上彈起聲響。
“你他媽的真的是人類嗎?”路明非站起身來,都沒來得及心疼自己的武器碎掉了,目瞪口呆地看著林年脖頸那細末的白色劍盾絨毛。
“你是最沒資格問我這個問題的。”林年把沙漠之鷹從桌上拿起,空倉掛機的情況下往裡塞了一顆子彈,複位後遞給了路明非,“過來。”
“你還來?”路明非不太想接那把槍。
“有人不想我獲知太過超前的情報。”林年說,“我不知道這是這片世界寫在基底的規則,還是根本就一直有人監視著我在這邊的一舉一動,如果這雙眼睛存在的話,有這個資格的人又少我想知道界限在哪裡。”
“界限?”
“如果是前者,那麼規則是可以被尋找漏洞的,如果是後者,依舊可以通過觀察者無法理解的方式傳達信息。我想知道幕後人所不能容忍的程度是在什麼地方,從這方麵入手可能可以推測出祂以後的布局和陰謀。”林年平靜地說,“我想,如果他現在正在看著這一幕的話,就不可能放任我死在這裡。”
路明非順著林年的思維去思考,去假設存在著這麼一個吊詭的情形,忍不住說,“如果沒有的話,那你是不是就死了?”
他接過那把沙漠之鷹,抬起,對準林年的眼睛,也隻有這個地方的保護是最薄弱的,透過眼睛,沙漠之鷹的大口徑子彈能一路洞穿腦仁.可這樣真的能殺死麵前這個家夥嗎?這可是能把龍化現象掌握得如同呼吸般流暢的怪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