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那時的他還很年輕,聽不懂那看似鼓勵實則意味深長的條件。
—
“獲月姐,能跟我講講你平時都在做什麼事情嗎?”
“獲月姐,我怎麼才能變得跟你一樣厲害?”
“獲月姐,‘月’的工作辛苦嗎?你是怎麼堅持下來的啊?”
“獲月姐,獲月姐,他們說你一個人就跟龍王開戰了是真的嗎?”
“獲月姐,你成為‘月’的契機是什麼啊?你也太偉大了吧?”
“獲月姐,當時你來救我的時候,他們沒攔著你啊?”
走在前麵的李獲月停下了腳步,回頭看向大院小巷裡屁顛屁顛跟著她的穿著和她一樣的T恤和運動鞋,提著青銅劍鞘的男孩,許久沒有說話,隻是輕輕搖了搖頭,轉頭往前走去。
“誒,獲月姐,等等我!”
——
“李獲月,你瘋了嗎?前線預備役的所有人都上了飛機撤離了!哪兒還來的人陷在火場裡?那是那隻龍類的陷阱!你看不出來嗎?趕緊給我回來!”
無線電裡靜默,許久後,裡麵傳來那個女孩的聲音:
“如果火場裡被困的人是我,我估計很樂意有一個瘋子來救我。”
—
‘玉漏’的領域飛速擴張!三十九倍神速!
司馬栩栩一腳踩刹身形,驟然抬頭,死死地盯住麵前依舊平視著前方,自己之前所站的位置的李獲月,在時間流緩的感官內,她的每一個表情、神色、細節都顯得那麼清晰、生動。
他搶先動手了。
無論是‘刹那’還是‘時間零’,在一定距離之中,1v1的單挑廝殺,神速係的真言術使用者們總是絕對的優勢。
手中那把名為“青蕪”的長劍被握住的劍柄在顫抖,但最終還是用力地上撩,劍鋒掃向李獲月提劍的右臂避開了主要動脈和關節,隻切向黑衣下的肩袖肌腱,隻要切斷了那裡,就會嚴重削弱肩部,導致整隻手臂都抬不起來!
無論如何,這種情況他都必須動手了,他不想殺了李獲月,也不想有任何人因為李獲月死在這裡,所以他必須阻止李獲月,把她徹底的“無害化”!
就在青銅劍鋒即將擦中黑衣的瞬間,‘玉漏’的領域內,李獲月的右肩向後偏了一個弧度,正好避開了司馬栩栩的這一劍。
司馬栩栩眼睛瞬間睜大,無法理解李獲月為什麼會跟得上自己的速度,在這一劍斬空後,他提劍上撩的右手想要收回整勢再度發起攻擊,但這一瞬間他忽然感覺自己的右手就像鐵一樣沉重,仿佛整隻手臂都失去了自己的控製。
在他動作遲緩停頓的時候,在他麵前的李獲月渾身上下已經出現那駭人的異變,漆黑的龍鱗從黑衣領口下順著攀爬向脖頸,那赤金的黃金瞳以一個緩慢地速度盯住了麵前的司馬栩栩!
司馬栩栩渾身警鐘長鳴,他想要後退,但卻兀然發現自己的動作變得遲緩了起來,就像陷入了泥潭一樣,每一個動作都要廢巨大的力氣才能完成。
本該在‘玉漏’中行動遲緩的李獲月行動卻忽然快速了起來,她的左手以一個不快但也不慢的速度抓住了司馬栩栩的無法動彈的右臂,用力地一拉,在刺耳的脫臼的響聲中反手旋扭!
司馬栩栩發出慘叫,他的右手直接被那巨大的力量扭斷了,蒼白的骨骼從肩部旋出了皮肉外。
自己的動作.變慢了?
不,不僅如此,在自己變慢的同時,對方也變快了!
在李獲月再度準備抽力徹底拔扯掉那根手臂時,司馬栩栩鬆開了右手握著的青蕪,長劍落進左手用力地橫切掃向李獲月的喉嚨.在即將切中對方的喉嚨時,劇痛的司馬栩栩眼角一抽,下蕩的劍尖避開了致命的切點。
隻是他的關心是多餘的,青銅劍的劍尖在接近李獲月的身體時,她就立刻鬆開了司馬栩栩的手臂,發動了在‘玉漏’中也快到令人不可思議的一擊——她右手抓握的青銅劍鞘重重掃在了司馬栩栩的左腿膝蓋上,在骨裂的聲音中,兩人分彆向後分開!
司馬栩栩向後倒飛,摔在地上滾了幾個圈,左手按住扭成麻花的右臂,側在地上的左腿膝蓋處反向折斷出了可怕的15°,發出了受傷野獸般的嘶吼。
‘玉漏’暫時解除。
李獲月退後站穩,默然地看著遠處地上受傷的司馬栩栩。
一切都和她所計算的一樣。
她伸手摸過自己毫發無損的鎖骨一線皮膚,隨後平靜地抽出手中的青銅劍,向著地上的男孩走去。
她認為勝負已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