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懷疑尼伯龍根的局背後還有一個操盤手,皇帝在做局,正統在做局,龍王也在做局,隻不過最後所有人都輸了,唯有那個藏得最深的人贏了.難道你真的認為是曼蒂·岡薩雷斯一個人把皇帝給算計了?”林年瞥了路明非一眼,“她從來都不是精於布局的人,她隻精於算計,況且她還沒有那麼大的能量把所有人都給算進去。”
“她隻是一個.代理人?”路明非找到了一個不錯的詞來形容。
“恐怕是。”林年點頭,“如果她的背後真的藏著一個幕後的第三方黑手,這就意味著我們接下來要擔心的恐怕不止皇帝了,還有一個就連皇帝都能算進局裡的潛在麻煩。”
“我們就連皇帝都沒搞定。”路明非肉眼可見的頭疼了,雙手按住腦袋。
“但就近一段時間,皇帝應該是不會再有什麼大動作了。”林年說。
他還記得葉列娜提到皇帝在這次北亰尼伯龍根的局中付出了那個所謂的巨大的代價時笑得那叫一個暢快和肆無忌憚,捧腹大笑就是為了那一幕誕生的,好像是吃定了皇帝遭了重。
“對了.蘇曉檣沒事吧?”路明非忽然想起了這一茬,看向林年問道,“我聽說這三個月你們兩個好像”
“來之前才去見了一次她。”林年說,“看起來像是沒事的樣子。”
“什麼叫看起來像是沒事的樣子?”路明非聽出了話裡藏著的意思。
“意思就是有事。”林年手指輕輕捏劃著咖啡杯的杯耳,“她有事情瞞著我,雖然她和我說的那些話都沒有說謊的感覺在裡麵,但我還是覺得她有事情瞞著我。”
“她能有什麼事情瞞著你?”路明非想不出來蘇曉檣能有什麼事情去瞞林年,他們兩人一直都那麼肝膽相照?原諒他現在白爛能量沒完全恢複,找不到其他好詞。
“我不知道,但沒時間問,而且看得出她並不想提這件事,我感覺我就算當麵質問她,她也會想辦法敷衍過去。”林年說罷後陷入了沉默,看向了桌上的手機,明明走之前才答應對方度假期間不會有事沒事就發消息過去,但他現在就有點忍不住想要打開手機了。
“不過你們兩個能破冰就行了,之後還有什麼事情,再說就是了。小天女的話,我其實感覺她最近狀態其實蠻好的,當然這也是我自己的直觀感受。”路明非拇指輕輕刮過眉毛,放下手拿起咖啡杯淺抿了一口溫度適宜的黑咖啡然後被苦到了,之前他嘴裡一直都是苦澀的,所以喝苦的東西也沒啥感覺,現在話說開了,才終於感受到這玩意兒真不是人喝的,遂邊說話邊往裡麵可勁兒加糖和奶精,“我記得蘭斯洛特不是臥病在床了嗎?她好像接了蘭斯洛特的位置乾得風生水起。”
“什麼叫風生水起?”林年覺得這個形容詞有些奇怪。
“怎麼說呢。”路明非把黑咖啡加到跟奶茶沒啥區彆的甜度後喝了一口砸吧著嘴,“舉個例子吧,我之前也去過幾次諾頓館給社團遞交一些日常的彙報和需要填的表格什麼的,唯一感覺就是流程比以前快了不少,往常需要等個兩三天才有結果,但現在幾乎半天就搞定了當然這還是隻是最基礎的反饋。很多獅心會的兄弟都表示,最近社團裡的很多章程以及部與部之間的協調矛盾問題都好了不少,就好像上麵的人提前發現了一些可能引爆的矛盾點,然後提前就給悄悄處理了。”
“我沒聽懂你的意思。”林年說。
“意思就是.蘇曉檣處理社團的事務的效率,對各種人與人之間的潛在矛盾點,以及社團內部的事務隱患的預知和針對性手段好得有些驚人了——這段時間獅心會裡的頂梁柱們不都歇菜了嗎?蘭斯洛特師兄,楚子航師兄,還有你,你猜猜學生會那邊為什麼沒抓住機會掰正大旗和獅心會做鬥爭?”
路明非點出了這個問題,“我之前在宿舍沒事刷論壇的時候,就發現了這個問題,不是學生會沒抓住機會激流勇進,而是獅心會全給學生會的手段防出去了,似乎早有預料學生會的所有手段,一一給化解了——所以我才說,小天女真行吧,看起來她的確找到了適合自己的位置。”
林年緩緩點頭,又慢慢搖頭,到最後他還是沒得出一個結論。
在他離開財務室後,他又悄然地在遠處觀察過窗內蘇曉檣的舉動,不是監視和不信任,而是出自於關心,害怕她逞強,但到最後依舊沒發現任何的問題,最後在列車到點的時候才不得不離開。
“當然,這也可以用另一個角度來解釋。”路明非想了想說,“是不是小天女也開始漸漸地習慣起卡塞爾學院的生活了?從一開始繃著繃著的,到現在真正的融入了進去,開始展現出她應該有的才華了?”
這個說法倒也沒什麼問題,林年姑且聽進去了路明非的一些安慰,而路明非見著林年的神態放緩了一些,心中也稍微鬆了口氣。
“對了,你找過芬格爾要那群偷試卷的家夥的情報嗎?”路明非看向林年忽然問問。
“問過。”林年回答,“你是想問他有沒有找我玩那個莫名其妙的遊戲麼?答應第一個遇到的請求的那個?”
“你說是誰策劃了這件事?”路明非好奇地問。
“誰知道呢。”林年搖頭,“但無論他是誰,我還是挺感謝他的。”
路明非愣了一下,隨後躺在了沙發上看向窗外進城的景色,“倒也是。”
無論搞出這一切的人是誰,起碼那良性的目的達到了,給予了林年和路明非一個對話的窗口,那人很清楚,就憑路明非和林年彼此的羈絆和信賴,想要把一切矛盾和間隙給撫平,一次單獨的空間就足夠了,兩張機票把兩人甩到印度洋的海島上,那麼長的時間,還有什麼沒法說清楚的?
並且,打心底裡,對方也真的認為,林年和路明非這兩個在尼伯龍根中受傷太多的人的確該休息一下了。
CC1000次快車緩緩進站,月台上人潮湧動。
在下車之前,路明非拿出行李看向前麵提著背包等他的林年多嘴問了一句,“但為什麼是馬爾代夫?我還是沒想明白你有沒有覺得這有點像是七八定律?”
“那你穿比基尼還是我穿比基尼?”林年撇了他一眼問。
“當我沒說。”
也對,七八定律總得有妹子吧?他們兩個大男人哪兒來的泳裝福利回?對吧。
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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