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沒說完,他就被連人帶椅子一起踹下了海裡,在海水裡喝了一大口鹹水,抬頭看向平台上,路明非蹲在那裡一臉壞笑地看著他,“總有鬆懈的時候吧?”
林年踩著水抬手抹了一把臉,眯眼看了一眼路明非,心裡說了一聲有種。
還真和路明非說的一樣,就算是他,也總有鬆懈的時候吧?
如果剛才是從背後捅來的一把刀,他估計也得被刺個對穿,那是真正的毫無防備,將身心放空的狀態。
真的很難得,他也沒想到自己還有這種放鬆的時候。
不過也正是因為這種放鬆,讓他浮在溫暖的海洋裡,隨著穩定的風浪一沉一浮,轉頭看向波光粼粼的美麗海麵有些恍若隔世的感覺。
岸上的路明非蹲在那裡,嬉皮笑臉地看著林年,他身旁放了兩罐啤酒,是才從房間的冰櫃裡摸出來的,隨手就丟了一瓶給林年,水裡的林年接住,打開後仰頭一口乾了,再將空罐子精準砸向岸上路明非的腦門,不過被對方機靈地低頭躲了過去。
岸上路明非搬來一張白椅子舒服地坐在了林年剛才的位置,美滋滋地喝著啤酒,眯眼曬太陽。
林年從海裡提著椅子從入水的梯子爬上岸,聽見旁邊他一副懶狗模樣的癱瘓在椅子上問,“真度假啊?”
林年走到他的邊上,把手上的椅子放下重新並排擺好,坐了上去,撩了一下被海水打濕的頭發,看向美麗的果凍海和陽光下那醉人的蔚藍一片,“如果你想做點其他彆的事情,也沒人攔你。”
路明非看著這絕美的海景,看著整個世界都籠罩在那薄薄的金色光暈,感受著身上的陽光緩慢爬行的溫度,吹著那溫度適宜的海風,然後相當乾脆地擺了。
他很想跟林年起個正兒八經的話題,聊起之前海上莫名其妙風暴的事情,再關聯一下馬爾代夫分部部長那些耐人尋味的話,從而進一步去聯係安娜·A·坎貝爾提到的亞特蘭提斯的事情,以及海麵上出現的那座奇怪小島。
但現在,曬著太陽,看著大海忽然的,他什麼都不想說了。
就和林年說的一樣,如果他想做點其他事情,那麼這些一個二個的麻煩都在那裡等著他,隻要他去問,那麼麻煩就會纏上他,甩都甩不掉的那種。
“什麼都不管?”路明非看向林年問。
“什麼都不管。”林年點頭說。
他真的打定主意了,什麼都不管,就算現在海麵上有一條龍類忽然翻到水麵上換氣兒,吐個水柱,他都隻會麵無表情地欣賞那條水柱掛起的彩虹。
“真不管?”路明非確定地問,看向林年滿臉認真。
“嗯。”林年閉眼曬太陽。
他一直在思考一個道理,是不是隻要他夠躺,那麼就沒有人能利用他。就算有人想針對他布局,那局內的他也總得動彈吧?
或許躺平和擺爛也能成為對抗皇帝的一大秘密武器?
“那接下來我們乾什麼?”路明非仰望天空有些茫然,以前一直都是他跟著主觀能動性極強的林年步伐走,現在林年擺了,什麼正事兒都不想管了,他也忽然失去了目標。
按照正常的節奏現在林年應該已經帶著他去調查安娜·A·坎貝爾提到的那什麼亞特蘭提斯了,可現在,他們就躺在這裡,啥都不做。
“想乾什麼乾什麼,這七天,就算你想在酒店裡足不出戶,躺七天都可以。”
“躺七天為什麼我不在學校裡躺?”路明非喝了口啤酒,感受著那股沁人心脾的爽感順著喉嚨傳遞全身,仰頭張開嘴發出了“啊”的聲音。
“有些時候,很多麻煩都是我們自找的。”林年看著海麵的波瀾忽然說。
路明非聽了這句話頓了一下,隨後由衷地點了點頭,抬手拿過一旁的啤酒向林年舉了一下,大概意思是聽君一席話,如聽一席話。
結果手才舉過去,林年就抓住他的手腕舉重若輕一樣把他從椅子上扯了起來,天旋地轉中,林年像是打水漂一樣把他扔了出去,整個人旋轉著在海麵上飛了幾十米遠,最後以一個扭曲的姿勢落入海裡。
路明非連喝三口海水,張牙舞爪地浮出海麵,就看見林年坐在椅子上望著太陽眯著眼,把屬於他的啤酒一飲而儘,空酒罐丟進海水裡。
隔著多遠,路明非就朝著林年大吼,“你這是在報私仇吧!一定是吧!”
林年轉頭走向彆墅裡,“去餐廳吃飯了,上來之前記得把垃圾撈起來。”
龍類?亞特蘭提斯?馬代分部的秘密?
不熟,不相乾的。
真彆扯那些什麼陰謀詭計,他現在看都不想多看一眼,他說是來度假的,那麼就一定隻做度假的事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