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年近距離盯著這壞東西,覺得這家夥沒少用這套法子糊弄自己。
以前他問過金發女孩,尼德霍格的屍骨藏在什麼地方的時候,她的回答是:命運的終點必然藏在那扇最終的大門之後,那是女神們紡線車輪所在地,旋轉的車輪也是無數人命運的絞肉機,當你做好拆解整個紡車的時候,你便能在無數崩解的紡絲纏繞下找到它的繭。
當時自己還年輕,被這種車軲轆話唬得一愣一愣的,甚至大晚上不睡覺還去圖書館找諾瑪刷自己的‘S’級權限調閱出一切有關北歐神話中命運三女神的檔案,折騰了好幾天都沒折騰個結果出來,反倒是把學院高層給驚動了,懷疑他掌握了什麼機密情報瞞而不發,小心翼翼地請他去執行部好好談了談心。
“所以你也不知道那條古龍到底在印度洋做什麼?”林年近距離瞅著她問。
他倒也是能接受金發女孩不是全知全能的,看劇本的隻有皇帝,葉列娜頂多是活得久,潤的時間長,再加上跟皇帝有一些神神鬼鬼的聯係,知道的也不少,但僅僅隻是不少。
“我又不是龍族司馬遷,而且司馬遷也隻記錄名留青史或者遺臭萬年的人事案例,像是印度洋上漂著的那隻標準家蹲誰知道它在想什麼?萬一他就是單純的腦抽,喜歡曬赤道附近的紫外線,所以才常年在印度洋上漂著享受無憂無慮的日光浴呢?”葉列娜含糊不清地說。
周圍響起略微的低呼聲,林年一頓,這才發現那些模糊失真的濾鏡不知道什麼時候消散了,其他桌的外國客人們都掩嘴驚訝地看向他們這邊。
現在他的動作像極了要躍過桌麵準備給自己的女伴來一個深度法式濕吻,而且還是相當霸道的強製愛動作。
林年鬆開了手坐了回去,他不是害羞,麵對金發小魔鬼,他就不可能有害羞這個詞兒在字典裡,主要他是擔心在彆的人視野中,他捏住的不是葉列娜的臉頰,而是曼蒂·岡薩雷斯的,萬一要是被拍照留念,那他恐怕就得陷入很長一段時間的輿論風波了。
“可惜。”金發女孩略長的粉舌稍微舔了舔嘴角邊林年拇指按壓留下的紅印子,調笑地看了他一眼。
林年目光在她的舌尖上停留了不到0.1秒,彆開了視線。
接著他馬上就聽見了酒杯摔倒在桌的聲音,轉頭就看見了葉列娜近在咫尺的臉頰,她居然爬上了桌,大腿蹭倒了水晶高腳杯,裡麵醇香暗紅的酒液染紅了她白衣的尾擺,順著大腿流向腳踝打濕了每一顆腳趾滴落到地上。
“你要真想來點刺激的,我也不介意屏蔽一下其他人的感知,畢竟海島福利回就要有海島福利回該有的樣子。”葉列娜腦袋湊在林年的脖頸邊上輕輕抽了口氣,抬手還沒做什麼,就被林年抓住手腕。
“沒這個心情。”他說。
林年已經習慣她開黃腔了,但他很清楚,如果隻是習慣,不在她搞點什麼逼動靜之前摁住她,她是真能把開的黃腔全部收下來。
曼蒂·岡薩雷斯是什麼口嗨怪,金毛和金毛之間亦有差距,葉列娜一向都是玩真實的。
林年看著葉列娜滿臉遺憾的坐了回去吸起了那根蘸著點紅酒的纖長食指,之前那副要吃人的模樣在眼波中流轉。
林年很熟悉她這種媚態和常態的切換,在金發女孩那不算成熟的胴體裡時常冒出的火焰並非來源於她的肉欲,她本身就沒有肉體,沒有所謂荷爾蒙的影響和衝擊,所以肉欲對於她來說是個偽命題。
可她總是熱衷於在林年的身上找樂子,時不時就仗著雙魂一體的特殊狀態做出一些極度出格的事情,林年最終分析她的心理得到的結果是,葉列娜這個魔鬼並不沉溺於肉體交融,那所謂交媾得來的快感。
她真正所需求的隻有一小部分來源於與林年通感得到的肉欲,而更多的,她真正所愛的,隻是在毒藥般擴散的肉欲中,男人不經意中眼裡的迷離和壓抑的喘息。欲火在床笫上燃燒理智焚出的那股糜爛又令人上癮的麝香味,才是葉列娜最為欲罷不能的,最想從林年身上索取的東西。
她不在乎林年是否和蘇曉檣濃情蜜意,又或者,那兩人越是這樣,她越從中找到機會撬開那封閉不甘的牙齒,所汲取到的欲念就越為淳厚和濃烈。
禁欲者的高潮和放浪者的求饒都是這個世界上讓人望而生畏,又忍不住讓人著魔般想要攀登的珠峰。
很少人能有意識地琢磨到那隱藏在生理表麵下的病態心理需求,而葉列娜這種魔鬼不僅明確地知道自己想要什麼,更是會刻意地去培養那股野欲,計算體內潮汐的頻率,豐盈火熱愛欲中那個男人的眼睛。
咚!
葉列娜金毛上挨了一拳頭,光速閃電爆扣拳,打得她滿眼金星,人仰馬翻,口吐小舌。
林年腦子裡那些纏綿的,詩意的愛念忽然就被清空了。
他漠然扯出幾張紙巾,把桌上打翻的紅酒給吸乾擦乾淨,再把酒杯重新立了起來。
警惕顱內魅魔,預防貞潔詐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