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知道我媽媽現在在哪裡嗎?”安娜終於忍不住問道。
巴巴羅薩話語微微一頓,看向安娜,思考片刻後問道,“親愛的安娜小姐,我有一個問題,你出現在這裡是為了亞特蘭提斯來的,還是為了芙洛拉的行蹤來的?”
“這有什麼關係嗎?”林年開口問道。
“因為就我所知,比較有趣的是,芙洛拉兩年前就失蹤了,不少人說她放棄了亞特蘭提斯,轉頭去從事她真正應該做的工作了,也有人說她找到了亞特蘭提斯,成功前往了那個神秘的島嶼,當然更多人都比較願意相信是某個同行終於忍不住對這位美麗又財力十足的女考古學家動了手,讓她屍沉大海葬身魚腹了。”巴巴羅薩幽然說道。
“也就是說你也不知道這位女考古學家的下落?”林年問道。
巴巴羅薩攤手搖了搖頭,“對於芙洛拉我隻了解這麼多,我們最多就是喝過一次酒,喝得很高興,但卻也隻是適量為止,在愉快地完成了交易之後,我們就分彆離開再也沒有見過了,之後再聽說芙洛拉的事情,就是她組織了一群人花費一筆難以想象的重金出海尋找亞特蘭提斯了,之後再也沒有過她的消息。”
“和一個西班牙美女喝酒隻是喝到適量?你就沒想著灌醉她?”林年看向一副壞種模樣的紅胡子海盜問。
“你還真彆說,我嘗試過,想多請她喝幾杯,但她婉拒了,說喝多了對腿不好。”巴巴羅薩聳肩說,“我問她是不是風濕了,她說不是的,隻是喝多了腿容易分開。”
“你媽真極品。”路明非脫口而出。
“你在汙蔑我媽媽!”安娜有些急,但巴巴羅薩隻是攤手示意他實話實說。
“汙蔑不汙蔑,見過芙洛拉的人都清楚她是什麼樣的人,這點不用多說。”巴巴羅薩略微平複了一下語氣,看向安娜認真地說道,“安娜小姐,我現在姑且相信你是芙洛拉的女兒吧,畢竟你們在某些地方的確很相像,可你要知道,兩年的時間了,芙洛拉杳無音信,在印度洋這個不怎麼太平的海域上,我的建議還是不要太抱有期望。”
“不,如果亞特蘭提斯真的是我媽媽最後停留的地方,我怎麼也要去看一眼才能徹底死心。”安娜低沉地說道。
她抬頭看向巴巴羅薩,“既然你知道我是她的女兒,那我現在告訴你,我媽媽沒有死,而是成功找到了亞特蘭提斯!而我,可以帶你們去那裡,你們隻需要提供載具以及保護,你們願意相信我嗎?”
巴巴羅薩默不作聲了起來,舌頭緩慢刮過自己的每一顆牙齒,看著安娜沉思了許久,而安娜也再度表明立場,“隻要我們抓緊時間出海一旦進入了大海,那群追捕我們的人也很難再找到我的蹤跡,我們有足夠的時間去往亞特蘭提斯!我對亞特蘭提斯上的什麼金銀財寶不感興趣,那些東西你們可以自己私分,我隻想找到我媽媽,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似乎,安娜小姐你很篤定你媽媽登上亞特蘭提斯?不知道你這份信心是從而而來的?”巴巴羅薩忽然問了這麼一個問題。
安娜滯住了,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在猶豫什麼,反倒是林年這個時候插嘴說了一句,“要不然呢?你要一個女兒相信她的母親百分百死在了大海上?”
巴巴羅薩想了想,也覺得合理,作為女兒,安娜肯定主觀希望自己的媽媽還活著,所以任何的言論都是基於此出發的。
“維特爾斯巴赫家族的追捕啊.安娜小姐,不得不說,你現在真的是又燙手,又誘人啊。”巴巴羅薩望著安娜,表情有些複雜。
現在安娜再也不是所謂的不知底細的角色了,瘋子芙洛拉的女兒,維特爾斯巴赫的獵物,又瘋狂宣揚自己知道如何登陸亞特蘭提斯就算是他也不得不認真考慮帶上安娜是不是一筆合算的買賣了。
“提一句,無論是維特爾斯巴赫,還是安娜小姐的媽媽,甚至是安娜小姐自己,他們的主張似乎都沒提到亞特蘭提斯跟所謂的黃金和風暴有關,如果找到亞特蘭提斯的辦法根本和黃金無關,那麼恐怕你們這一趟就得空手而歸了。”林年點出了這個關鍵。
末了,他還盯著巴巴羅薩淡淡地說,“不過我其實也挺好奇,巴巴羅薩船長你在談到芙洛拉女士對於亞特蘭提斯的狂熱時的口吻似乎有些抽離和輕蔑?作為願意將黃金丟入大海隻為博得一個可能性的你,應該也是亞特蘭提斯的忠實狂熱者,我還以為你應該對芙洛拉女士有更高的評價呢。”
路明非這個時候也後知後覺地察覺到,的確這個巴巴羅薩船長好像有些矛盾,他似乎也相信亞特蘭提斯的存在,召集了人手甚至準備了黃金要去搏上那麼一搏,但在提及亞特蘭提斯的時候,他又沒有顯露出那種狂熱感,對於亞特蘭提斯的滔滔不絕甚至不如安娜的十分之一,感覺好像他就是個玩兒票的,但作為玩兒票的,一個海盜,真的能奢侈到用黃金去實驗一個傳說嗎?
更何況巴巴羅薩自詡知道所謂的正確的時間,地點,以及方式去呼喚來風暴找到亞特蘭提斯,這種說法本身就很虛浮,且他肯定也不願意就這個點說更多,就顯得這個人的動機相當的割裂和不協調。
“我自有我的渠道,亞特蘭提斯,黃金與風暴,充滿金銀財寶的失落島嶼,哪個海盜又對這種傳說不感興趣呢?”果然巴巴羅薩沒有正麵回答這個問題,反倒是給每個人倒了一杯酒,哼起了《加勒比海盜》中“喲謔喲謔”的海盜歌。
林年微微靠在輪椅上,捏了捏鼻梁。
果不其然,但凡涉及到一點利益相關,又是這種人均心眼子,每個人都藏著掖著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