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幫她說話了?以後要怎麼維護她我想都不敢想”路明非挑眉然後腹部又吃了一拐。
兩人都以為李獲月沒站穩了,山上滑腳很正常,路明非剛才不也摔了下來?
“先走一步了,這裡就交給你了。”林年習慣性地抬手撈起了勞妲把她提在腰邊,這種粗魯的做法當真讓所有土著都血壓拉滿了,可卻無可奈何。
戰士穆蒙捏住長矛的手指略微發白,情緒管理卻出色到了極致,盯住撈著勞妲的林年眼中充滿了戰意,沒有愚蠢地撞到周身鎖死的劍禦上找死——如果他亂動,李獲月的確會殺了他,眼睛都不會眨一下。
林年正想走的時候,忽然聽見了向他的大喊,一串的土著語言沒怎麼聽得懂,抬頭就看見山岩上的那個他評價不錯的野人戰士充滿熊熊戰意的目光盯著自己。
“呃,他說……”路明非正準備翻譯,卻發現眼前的林年瞬間消失掉了。
很顯然,林年根本沒有興趣聽那句話的翻譯,比直接的羞辱還要令人屈辱,完完全全的無視了,說什麼,什麼態度,什麼情緒,裡麵有什麼悲傷的故事,都與他無關。
“真是冷漠啊。”路明非搖頭,不得不承認,林年在對待外人上那叫突出一個不相乾。
但有些不要臉的說,也正是林年的這種毫不遮掩的區彆對待,給予了他認可的,願意幫助的那群朋友相當大的…舒適感。
“人呢?”
就在路明非感慨的時候,不遠處山穀裡傳來了曼蒂的聲音,側頭一看就發現那妮子撒丫子就跑了過來,到處轉腦袋,完全無視了漫山遍野的土著,就急著找老公了。
“林年呢?剛才還在這兒的。”
我吃了,行了吧。
路明非有點無語,隨後就看見更後麵,零提著那把awm狙擊槍和芙洛拉走了過來。
“媽!”在路明非身後,安娜忽然從喉嚨裡壓迫著喊出了這句話,聲音在山穀裡回蕩,情緒拉滿,少說是大結局背景音樂都得響起來的節奏。
路明非看看跑出去的安娜,又看看零身後有些無所適從,但眼睛還是很誠實的紅了起來。
哦,這下就難怪說了,他之前就覺得芙洛拉眼熟,現在對比起來,還真是一對母女,安娜說的走丟的老媽應該就是這位了,還真是令人印象深刻。
不過那把狙擊槍是哪兒搞來的,安娜她老媽不是考古學家嗎,現在考古學家都那麼彪悍,隨身帶著把狙擊槍?
路明非看著衝到一起然後來了個電影級擁抱的母女,他承認這一幕很感人,他天生淚點低,看不得這些畫麵,於是轉過身去故作漠不關心,但耳朵卻誠實地豎起來,去聽他們的對話,諸如什麼:
“這麼多年不見,你長大了。”
“媽媽,我終於找到你了。”
“能找到這裡來你受苦了。”
“不,媽媽你更苦…”
“不,女兒你更苦…”
什麼什麼的。
悄悄抹眼淚了,家人們。
曼蒂走到路明非身旁,踢了一下他的腳彎湊到跟前說道,“林年呢,剛才不還在這兒的呢?”
“不想見你唄。”路明非哼哼地嗆了一句曼蒂。
“師弟不會真生氣了吧。”曼蒂有些摸不準路明非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表情有些沮喪。
瞅著曼蒂惴惴不安,手足無措的模樣,路明非歎了口氣,“沒生你的氣,他對你的容忍度比你想象的還要高。”
“哦那沒事了。”曼蒂瞬間臉上陽光明媚了起來,看著她這幅模樣,路明非一下就覺得自己白費心腸了,憐憫和同情這麼寶貴的東西自己為什麼要留給這種壞女人?
答案是壞女人太漂亮了,誰看見金發小洋馬黯然失色的模樣不會心疼呢?
“師弟到底跑哪兒去了?丟這麼個爛攤子給我們。”曼蒂拍了拍路明非肩膀看著這漫山遍野被劍禦架住的李獲月,雙指稍微在額頭邊一甩,聊表敬意,但多半女劍仙叼都不會叼她一眼。
“所以師弟到底乾什麼去了?”
“他好像去考古了。”
“考古?”前麵原本處於母女相聚的兩人刹那間回頭看向曼蒂和路明非這邊,大概是察覺到關鍵詞了。
“師弟可不像是對考古有興趣的人。”曼蒂有些詫異。
“不知道,他讓我問那些野人他們部落的圖書館在哪裡,然後讓人帶路過去。”
然後路明非就看見曼蒂的表情忽然停頓了一下,似乎有些怔住了,隨後立刻問,“剛才師弟往哪邊走了?”
“他跑那麼快你看得清他的動作啊。”路明非被無語到了,“但目的地的話好像說是在什麼神山靠右的第二座山的山洞裡。”
話音落下,路明非就發現曼蒂轉身就準備走,但剛轉身,她就忽然像是想到什麼一樣,重新轉了回來,目光一掃,正好就和遠處山洞口前站在陰影中的人對上了。
那正是wonderpus,曼蒂在瞅見她人還四肢俱全地站在那裡一臉看戲的時候,心裡也放下了一件要緊事,順手就給她豎了個中指。
wonderpus順手就淡笑著還了她一個中指,也清楚曼蒂出現在這裡的理由。
“我先去追師弟有事,你們d住這裡。”曼蒂跟路明非和零招呼了一聲轉身就走向離開的方向。
“一個二個的。”路明非看著管這爛攤子的人越來越少心累地歎息,不過好在林年還是留了個靠譜的人在這兒撐場子的。
路明非抬頭看了一眼李獲月,正想感慨正統的人就是靠得住,也就是在這個時候,那一直懸浮在野人們脖頸前的一寸飛劍忽然不穩地顫抖了兩下,隨後驟然跌落在了地上。
滿山穀都響起了金屬撞擊地麵的清脆聲響,路明非驚悚地抬頭看向了山穀之上的李獲月,果然發現那個女劍仙此刻微微閉眼皺眉,抬手按住額頭,一會兒後就半跪在了地上眼角出現了一些蔓延到臉頰的血色裂痕。
路明非不清楚李獲月怎麼回事了,如果是林年在這裡的話,就能一眼看出這是十二作福音的副作用來了。
十二作福音在構築完成最開始一段時間的排異反應,從基因層麵的修改勢必會與身體出現磨合不暢的情況,當初林年排異的時候可是大口嘔出能腐蝕金屬的汙穢膿血,雖說現在葉列娜的構築技術上升了,但短期的副作用還是少不了的。
漫山遍野的土著漸漸站了起來,雖說身體還是因為王域的影響有些虛弱脫力,但一個二個還是努力掙紮起來了,不懷好意地看向山穀底下的路明非和零等人。
不是姐們兒,真就隻在林年麵前裝逼,林年一跑你就消極怠工了?路明非傻眼了,隨後就聽見一聲落地的聲響,轉頭就看見那位被稱為土著最強戰士的穆蒙提著長矛向他走來。
…緊接著他就聽見遠處正在費力爬山的曼蒂扯開嗓子喊,“就是那小子燒的山啊,有什麼事情衝他去啊!彆打擾姑奶奶我找男人——”
然後她就被山上的野人搭弓射箭來了一發千裡追魂,被迫跳下了山岩差點摔在地上。
也就是王域的影響沒結束,不然野人神射手準頭不至於這麼歪。
“路師弟,乾他們!”躺在地上的曼蒂轉頭就衝著路明非喊。
有事路明非,沒事那小子,見風使舵讓你懂完了。
不過路明非也習慣曼蒂這副模樣了,懶得跟她一般見識,點燃了黃金瞳看向那個背手提著長矛走來的氣勢洶洶的野人戰士。
不是…老虎不發威,真當我是病貓?
路明非袖子一撩,脾氣就上來了,林年震得住你們,我還震不住了?知不知道卡塞爾學院年下第一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