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不是說擺攤是為了看漂亮的女大學生在你的店裡聊八卦嗎?這和你以前混黑道不衝突吧,畢竟黑道也是可以有夢想的,有些黑道中位高權重的人夢想可是去天體海灘上賣防曬油。”林年放下筷子開口說道,“麻煩再來一碗。”
“我年輕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人啊,以前在法國生活,學了一些廚藝看了一些閒書,荒廢了大半輩子後發現什麼事兒也沒乾成,乾脆就回日本開個拉麵攤有始有終再把下半輩子一起荒廢算了。哪兒來的轟轟烈烈的黑道人生?”越師傅苦笑著再給林年打一碗拉麵,“倒是客人們,還是年輕,正是做一番大事業的時候,可也小心彆把命丟了,活著比什麼都重要,比起功成名就,多看看身邊的女孩吧,和她們一起把日子過好了才是真的好。”
“您可能誤會了什麼。”林年說,看向一旁的繪梨衣,繪梨衣低頭乾拉麵之中,吃的很專注,大概很喜歡這種口味新穎的拉麵。
路明非吸溜著拉麵問:“師傅,感覺你說的那麼懂,那您為什麼單身七十年?”
“因為好女人就像完美的叉燒。”越師傅多夾了一片叉燒肉到繪梨衣的碗裡,笑眯眯地看著這個自從進了店就一句話不說隻是安靜吃麵的女孩,“總會先被餓鬼們搶走。”
“這是什麼從拉麵中悟出來的戀愛聖經。”路明非有些想翻白眼。
日本人總是能莫名其妙說出這種乍聽起來感覺很有道理,也很有中二氣息,但實則沒什麼營養的“哲理”來。
“所以得主動出擊啊!愛情這種東西就像溏心蛋,外表越完整的,捅破時越洶湧。”愷撒悠然說道,一旁的路明非白眼翻得更厲害了。
越師傅聽見愷撒的話,頓時肅然起敬,覺得這個年輕的外國客人不一般,身上有著他年輕時的瀟灑氣息,遂端了一杯清酒特彆招待,愷撒也欣然接受,兩人對了一小杯共飲,兩人互相打量彼此的目光都充滿了欣賞,仿佛在看年輕或者年老後的自己。
“再來一碗謝謝。”林年沒有參與這位越師傅所謂的人生經驗話題,隻是一味乾飯。
“這麼能吃嗎?不過受傷了就得多吃點,好回力氣。”越師傅還沒開始覺著這飯量和進食速度有什麼問題,笑嗬嗬地趕緊給林年又來了一碗拉麵,隻要不是來找事兒的,想吃多少碗他都奉陪。
可很快,他就要收回剛才的想法了,愷撒,楚子航這些人都還好,也就吃了一兩碗就差不多了,路明非消耗大一些,吃了五碗就撐住了。
然後所有人就看著林年開始了個人的表演秀,平均三分鐘一碗麵,其中兩分鐘甚至都還是在等開始滿頭大汗的越師傅做麵上來。一旁的繪梨衣也是看的睜大眼睛,似乎第一次見識到林年的飯量,估計也得重新籌算著之後如果有機會和林年一起去她喜歡的店吃飯的時候該怎麼給後廚交代多做幾個人的量了。
“沒存貨了,真沒存貨了,還想吃麵的話請等明天吧。”越師傅把最後一碗麵端上來,已經汗流浹背了,估計是第一次見到這麼能吃的人,就算是他以前年輕的時候也絕對吃不過這個年輕人。
“沒事,我也差不多了,師傅您去休息一下吧,我吃完了這碗麵就不打擾你了。”林年把麵端到自己麵前向著越師傅輕輕點頭說道。
越師傅叉著腰終於鬆了口氣,也聽懂了林年的潛台詞,端著那重疊得老高的空碗撩起小車後麵的簾布去後麵洗碗了。
林年沒急著吃這最後一碗麵,而是多看了一眼越師傅離開的方向,聽著後麵傳來的哼歌聲以及洗刷碗筷的聲音。
“怎麼,有問題?”愷撒控製音量小聲說道。
“應該不是針對我們,這裡是東京,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林年微微搖頭,“隻是有些在意,不用過多窺探彆人的事情,隻要不是和我們敵對的就好。”
不僅是林年,其實愷撒和楚子航等人都看出來了這位越師傅是有一些過去的,至於過去是什麼樣的就不為人知了,起碼沒有正常的拉麵師傅在看到他們這組殺氣騰騰的人的打扮時第一反應不是逃跑或者求救,而是手忙腳亂藏起自己的黃碟,似乎比起性命安全,他更擔心自己社死。
“送完上杉家主回源氏重工後,回新宿我們肯定會被盤問,準備好套詞了嗎?”楚子航在大家都酒足飯飽後提起了正事。
“就說我們去澀穀或者銀座那邊閒逛了?旅遊景點,人多眼雜,他們也沒法抓我們的漏洞。”愷撒說。
“不用,我們可能根本不需要被他們盤問,畢竟這一次出來除了惹了亂子之外,我們的的確確是拿到了成果的,隻是這些成果需要驗證一下。”林年說。
“你是指那三個地址嗎?”楚子航頓了一下,“你覺得蛇岐八家會接受我們的‘要挾’嗎?”
“彆說的那麼難聽,這是合作,蛇岐八家那麼長時間沒找到的情報,我們一晚上就找到了,這也能變相的證明本部小組比他們有實力,日本分部任何事情都是實力說話,由不得他們嘴硬逞強。現在我們需要做的事情就是把那三個工廠的地址一一核對就行了,保證情報的準確性。”林年從桌台上扯下了三張便簽紙,又借用了一下越師傅台上放著的筆,分彆在上麵寫下了三個地址。
三個全是進化藥工廠的位置,蛇岐八家在找的工廠遠遠不止有一個,而是三個,那個櫻井小暮竟然一口氣將三個工廠的位置全部提供給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