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自己的名字,路明非心情居然一緩,但隨後聽到曼蒂·岡薩雷斯的名字又差點應激地哈氣了,之後上杉繪梨衣的名字再出來,表情又變得有些古怪,下意識看向一旁全程沒有說話,隻是安靜地旁聽的林年。
愷撒思索片刻後緩緩說,“名單雖然如此,可我個人傾向將上杉繪梨衣、路明非兩個目標移出去,這兩個目標雖然暗殺成功後所得到的效果很好,但暗殺的成本太高了,極容易偷雞不成蝕把米。那麼之後可能遭受到暗殺的目標,應該就剩下大久保良一、曼蒂·岡薩雷斯了——當然,也可能名單上存在其他的名字,畢竟我並不完全知道與林年私交甚好,同時也身在日本的人有多少。”
“我出去打兩個電話。”林年忽然開口了,頭也不回地走向了靈堂外,愷撒站在原地看著他的背影默然不語,又在那張名單上加了兩個暫時未知的名字,不過他相信之後會有機會認識那兩個人的。
在走出靈堂後,林年走到了寂靜院落的一個滿是白色花卉的偏僻角落,站在一棵櫻花樹下摸出手機,快速撥打了一個號碼過去,把手機放在耳邊一言不發地低頭聆聽著院內水渠的潺潺水聲,直到電話那頭接通了,他才從屏息緩緩抽了口氣。
“歪歪歪?怎麼了?在東京的夜晚看著外麵的霓虹燈孤獨寂寞冷,想要點應召女郎但嫌臟,所以念起舊相好打來電話準備找一家溫情居酒屋點上一杯7:3泡沫的生啤,烤上幾串雞肉和提燈再續前緣了嗎?”電話那頭傳來了不著調的聲音,無論什麼時候,什麼地方,這賤皮子女人都是這樣,沒個正形。
“你現在人在哪裡?”林年問。
“呃,真要上門?這不太好吧?拋棄小女友在學校,身居異國的男人的確容易出軌,可這幸福來得太快,我有些懷疑是不是今晚米飯吃多了暈碳產生的幻覺啊。”電話那頭的曼蒂聲音聽起來有些愣神。
“你現在人在東京嗎?”林年又問,“回答問題。”
“在啊,怎麼了?”曼蒂有些納悶,此刻的她正趴在豪華酒店30樓上的720°開窗的柔軟床鋪上,翹著腳丫一邊吃零食一邊欣賞底下東京的夜景,一旁的PAD還放著《R&M》的劇集。
“你上了她的暗殺名單,最近小心點。”林年說罷後就把電話掛斷了,完全不等對麵的金毛小渾蛋再說什麼揶揄的話。
現在的他不止一個電話要打,沒時間陪對方閒聊。
掛斷電話後,林年再次翻開了一個號碼,撥打了過去,然而這一次,對麵卻沒有立刻接電話,這讓他的拳頭輕輕捏了捏,到最後一刻,電話接通了,他才終於鬆了口氣,“喂?”
“什麼事。”電話那頭,李獲月淡淡地問。
“你現在人還在東京麼?”
“在。”
“你上了祂的暗殺名單,最近可能會有人找上你,千萬注意。”
“嗯。”
“.”
“還有彆的事情麼?”對麵問。
“沒事了。”林年才說完,就發現對麵掛斷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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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手機插回牛仔褲貼身的後袋裡,攬著吉他袋的李獲月側頭看向巷口那個背對著浮華霓虹夜景白如素鬼的男人。
“電話接完了麼?”男人很有禮貌,耐心等待著這位美麗的女士處理完私事。
李獲月沒有回答他,隻是抬頭看了一眼左右鬨市建築的巷牆,垂目向他淡淡地說道,“換個地方打。”
“沒問題。我也很高興你沒有叫外援,否則的話,在市區開戰也會讓人有些頭疼呢。”素鬼般陰柔的男人微笑著說。
李獲月漠然掃了他一眼,黑巷中她的黃金瞳熔紅如火,背著吉他袋轉身引著這個危險的男人走向了小巷的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