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叫一直領先著自己和林年處於半融合狀態?
路明非怔了一下,看向林弦的目光變得詭異了起來——皇帝和林弦,難道也可以像是他和路鳴澤,林年和葉列娜一樣進行融合的“爆種”模式?
他和林年拚命才能爆種,這個女人居然一直以來都穩定地處於那種狀態?難怪她強的有些過分了!
“那你能搞定她嗎?她看起來像是要狗急跳牆了!”路明非感覺到自己暴血的深度快回跌到二度了,之前他失去理智的時候到底燃燒了多少潛力?現在整個人就像是紮了無數孔洞的水球一樣隨著時間不斷的漏水蔫了下去。
最糟糕的是,之前構築上杉家主的審判權能也到期了,現在的他算得上是油儘燈枯。
“我們也未嘗不是在狗急跳牆?”葉列娜眯眼說,“剛才的神霄快要把這具身體抽乾了,再來一次的話,小月亮恐怕會死誒!”
路明非表情一怔,他花了一秒反應神霄就是剛才落雷的言靈,又花了一秒理解葉列娜口中的“小月亮”是誰,再花一秒明白了這位刷出來的野生援軍也是強弩之末了。
這個時候他也才後知後覺地發現,李獲月後背那T恤露脖頸的位置,大量的皮膚竟然都在裂解,就像是被雷霆擊中的樹木般,每一絲裂痕中都是焦黑的顏色。
作為神霄的發射導體,大量的電荷早已經將這副身軀擊穿得不像話了,裡麵的內臟、骨骼和肌肉恐怕都是一副支離破碎的模樣。李獲月這副軀體還能屹立在路明非的麵前,完全是葉列娜屏蔽了所有的痛覺,像是提線木偶般毫無憐惜之色的將之道具般操控著。
好像的確狗急跳牆的是他們,而不是對麵。
看那條天空中藍鯨的速度和距離,抵達這裡的時間不長,但也不短,不短到足夠敵人再次發動一次有分量的襲擊了。
他們兩個人都快沒招了。
“那現在我們怎麼辦?”路明非下意識問。
“我大概還能再來一發神霄?”葉列娜隨口說道,“隻不過小月亮會燃成雪白的灰就是了。”
“等等.你在開玩笑嗎?”路明非愣了一下,以現在李獲月這副軀殼的狀態,再來一次剛才那個分量的攻擊?
“誰他媽在跟你開玩笑?”葉列娜回頭看向他理所當然地說道,“你知不知道你的命有多金貴?”
路明非在那熔瞳之中找不到任何開玩笑的色彩,這個占據了李獲月的幽靈是認真的——她可能真的會再來一發神霄,用李獲月的生命來幫他拖住最後一會兒。
如果換一個人來對路明非說出這句話,路明非會感覺到感動,以及那種生死交付的感激,可不知道為什麼在葉列娜身上他卻感受到了一股相反的感覺。
那是一股冷懼感——那是對李獲月皮囊下的葉列娜感到了一種刺骨的寒冷。
即使是葉列娜現在是在幫自己,但他也沒能從這個女人身上感到任何的“好意”,這是相當反常的事情。
她不像是在做出犧牲,因為犧牲的人並不是她,她不需要付出任何代價,為神霄死亡的人最終還是李獲月。
她也不會感到任何的遺憾,不會對李獲月的付出感到感動或者不舍,甚至不會對之產生任何的情緒。
她就像是在順手焚燒掉一個木偶,隻為了讓自己的小屋更亮一些,仿佛她手中握著李獲月不是同伴,甚至不是一個稱得上心愛的玩具,而隻是一個.道具,讓她能在隨手毀掉的時候多感到一些溫暖和亮堂的道具。
路明非與葉列娜接觸的不多,但天生對人的情緒感應細膩的他,察覺到了這個女孩明明表現的那麼跳脫,但那真麵目下卻是比龍族還要冷血無情的鐵麵。
“我覺得我還能再掙紮一下。”路明非認真地說。
按照李獲月身體的狀況,再來一發神霄,就算不死也會殘廢,
而按照李獲月的性格恐怕就算她可以跳出來阻止葉列娜也不會這麼做,這個女人有自毀傾向不是一天兩天的了。
論婆媽程度,他其實也多少繼承了一些林年,讓一個超級無敵美少女劍仙替自己死在戰場上?就算對方是自願的,他也會做一輩子噩夢的好吧?
“這可由不得你。”葉列娜淡淡地說,“承諾就是承諾,為宗主的命令獻上生命,這也是血裔的使命。而且血裔自己本身都同意犧牲了,你磨磨唧唧算個什麼事情?閉嘴然後苟且偷生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