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嗬……”
老大一邊打量著已然顯出身形的瓦拉,一邊不住的冷笑,不多時,森然笑聲止歇,眯縫著眼睛淡淡道:
“看來,最近幾天光顧我幾個賭場的應該就是你了吧?”
瓦拉定了定神,從“這家夥竟然是個高階異能者”的震驚中恢複,心道:
“這大概就屬於安德烈說的意外了吧……不過,那又如何,我可是三級大師!”
自我暗示起效,呼吸逐漸順暢,聞言咧嘴一樂,也用緬甸語道:
“正是,因為某些不方便透露的原因,我需要很大一筆錢,所以……”
“所以就盯上了我?”
老大接話替瓦拉道出了原因,“唔,我想想,你雖然是異能者,但手頭並不是很寬裕,在我們東南亞的國家政府異能部門任職收入又很有限,從你的年齡來看,即使接過一些非正常渠道的委托任務,恐怕也沒有遇到大單子,不過一般來說大單應該不缺,隻是你的實力不足,無法勝任……
哦對了,我忘了你的能力,隱身嘛,無非是欺騙眼睛的小把戲,說起真實戰鬥力,嗬嗬,不是我說,真不怎麼樣,至少比我還差點……
喲,小兄弟你在皺眉嗎?是因為都被我說中而不知如何收場嗎?
也不對,你好像並不太驚慌,難道說你還有彆的依仗?”
瓦拉確實皺起了眉頭,但並不是老大自顧自猜測所謂的“收場”問題,而是被後者開口就不停叨叨叨,叨的心亂,手下麵前惜字如金,多一個字都不說,都是用眼神指揮,為何此刻就跟個街頭老娘們似的說起來沒完,我和你很熟嗎?
他正發愁怎麼讓那家夥閉嘴,卻聽對方又拋出一個其實不需要回答的問題,正好可以利用一下這個問題,一念及此,咧嘴笑道:
“我確實是發愁,因為你的話太多了!
另外,我沒想到你會是異能者,但你對我的認知似乎也有點偏差啊,我在你看來就是個隱身者嗎?”
老大聞言,微微吃驚,他搶奪話語權無非是看到瓦拉年輕而采取的一種攻心戰術,異能力沒有絕對的強弱之分,隻有能力使用不當的異能者。
隱身能力絕不像他說的那麼雞肋,相反,他曾經見識過隱身異能者,能力一開除非有紅外或熱成像感測,抑或是感應師輔助,否則被他們摸近身邊後,絕對是個難纏的對手,危險程度也就僅比近戰之王格鬥者低一點。
眼前的年輕人先前展示的能力無疑都符合隱身特點,但他言外之意卻告訴他“我可不是隱身者”,那又會是哪類型的能力?還是說,對方看出了自己的把戲,也玩起了心理遊戲?
如果瓦拉可以讀心,他現在一定哭笑不得,沒想到這位黑老大內心戲那麼豐富,不去當家庭情感劇男主角都可惜了這種天賦。
他不會讀心,也懶得察言觀色,更害怕那家夥又開始叨逼叨,話音一落,立刻震蕩精神波,表麵看起來他和毒販老大啥都沒做,實際上他的整體形象已經在後者的腦海中逐漸變得模糊起來,繼而印象徹底消失!
其實,這才是“精神隱匿”真正恐怖之處:
施術者不但讓敵人的眼睛對他視而不見,敵人的大腦更是會無意間把施術者的形象逐步忘卻,就像從來不曾見過!
而這個時候,要發現施術者隻有兩個辦法,一是有更高階的精神係異能者強行乾擾,二是靠電子監控。
瓦拉還是小屁孩的時候,無法自如控製能力,沒少把自己從倫威等人的記憶中搞沒影,虧得大夥都在醒目的位置寫上他的名字或是相片,大家這才不至於把他忘個乾乾淨淨。
現在,毒販老大的能力等級不可能超過瓦拉,至於攝像頭之類的監控措施就更沒有了。
因此,毒販老大正在內心做戲的時候,精神沒由來出現短暫的恍惚,好似打了個盹。
他激靈靈一個哆嗦,就像男人撒完尿後會哆嗦一下那樣,神誌恢複清醒,入目所見隻有橫躺豎臥倒地昏迷不醒的兩名手下,而先前被挪開的大木桌旁前空蕩蕩啥都沒有。
他感覺那裡好像少了點啥,但絞儘腦汁就是想不起來那邊到底有啥,最後隻好無奈的懷疑自己可能天太熱眼花了。
“這倆又是怎麼回事?不對!他們被電擊了!”
他看著昏迷中的手下,猛然一串電火花在腦海中浮現,緊接著是一支飄在空中的電擊棒,然後一個年輕人的形象緩緩在腦海中清晰起來。
“不好!有人要劫財!”
老大終於又想起了那個隱身異能者,大喊一聲,激蕩精神波,身周騰起一圈火焰護盾。
然而,他雖然通過倒地的手下聯想起了電擊棒,進而記起了瓦拉,可為時稍晚,一柄被特殊精神波包覆的飛刀已刺向他的後心!
刀尖距離老大的後背皮膚不足五公分時,火焰護盾彙聚成型,將近兩千度的高溫立時燒紅了飛刀後半段,前端已然刺破衣衫,刺入背部肌肉一公分。
毒販老大不愧是差一線的控火大師,火焰護盾雖然慢了一拍,但終是抓住了來襲飛刀的尾巴,通過火元素的反饋,精準得知致命一擊在後心,倉促之間想完全避開不現實!
他卻臨危不亂,瞬間便有了保命對策,儘最大努力將身體向右前方撲出,以期拉開刀尖與心臟的距離。
不得不說,他在最後關頭采取了最為正確的措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