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豆抬頭瞅了瞅監控屏,沒發現什麼特殊,目光又落到手機上,眼珠一轉,笑嗬嗬地道:
“衛姨,有事兒沒?要不再來一局?”
“快拉倒吧,你姨哪像你那麼閒,要開會了,完了還得去看那幾個瞎崽子,記得有三隻這兩天要睜眼了吧,我得盯著點!”
豆豆一聽,撇了撇嘴,輕聲道:
“衛姨啊,您真該把嫁了,然後生幾個人類孩子啦,您看大黑都有重孫子了,您這當媽的還單著呢……”
“嘿你這丫頭片子膽兒肥了哈,敢跟我提這事兒,看我完了不削你!”
衛姨似乎被戳到了痛處,大嗓門直接嚷嚷起來,那兩位門衛大叔聽著有趣,差點沒樂出聲來。
豆豆亦是莞爾一笑,道:
“衛姨您怎麼這樣啊,豆豆不也是為你著想嘛,您看跟您年齡差不多大的那些位阿姨,孩子都比我小不了幾歲……”
“行了哈,豆子你還說我呢,咋不去勸勸你媽,這都二十年了還守著一個活死人不放?”
“哎呀,我媽那不一樣嘛,人家他倆可是已經確定了關係的,隻不過後來出了意外才變現在這樣,怎麼說也是有感情基礎的……
誒對了衛姨,我問您個事兒,您可彆生氣啊?”
豆豆嘴上打著預防針,水靈靈的眼珠子卻是嘰裡咕嚕亂轉,一看就知將要問的事情不簡單。
衛姨雖看不到豆豆的表情,卻也生出了足夠的警覺,輕哼道:
“問吧,啥事兒?”
“我其實也是聽說,畢竟我那時候也小,就是內個,嗯,當年您跟我媽是不是爭過那位?”
“哈?啥意思,妹聽明白?”
“就是,內個,您剛說的活死人,您當年是不是也內個過……”
“豆豆你今天就在門房呆著是吧,你等著,我這就讓他們送我過去,看不削你兩巴掌!”
“衛姨您真是的,你不說不生氣嘛?”
豆豆小嘴一噘,裝了個可憐樣,也不管對方能否看到,更是忘記了她的衛姨壓根就沒保證過不生氣!
“豆子啊,小樣,你哪隻耳朵聽見你衛姨說過不生氣啦?”
“……衛姨您怎麼能這樣,您這是耍賴皮!”
豆豆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出現了疏忽,二郎腿不翹了,兩隻腳搓著地不依不饒的撒嬌。
“哈哈……唔庫庫庫……”
倆大叔沒想到今天上班還附送不得了的八卦,更是被那兩位的對話內容逗得實在憋不住,不小心樂出了聲。
豆豆的手機質量不錯,將倆大叔的笑聲傳到了幾千公裡之外,那邊當即炸了鍋,揚聲器裡立時爆出咆哮。
“老李!是你吧,笑啥笑,信不信我這就過去削你倆!”
“衛隊你聽岔了,我沒笑,是老張他在笑……”
“老李你……衛隊你聽我說,老張這貨最不是東西,平時沒事兒就喜歡串人舌頭,他……”
倆門衛大叔的塑料友情說翻就翻,爭先恐後向另一頭的某位彪悍女子證清白,但那位可沒那麼容易被糊弄,扯嗓子大喊:
“你倆有一個算一個,誰都彆想跑,等著吧!
豆豆!姨下了,有時間再玩!還有啊,以後彆四聲)聽他們扯犢子!”
……
黑省安保委總隊辦公室,衛桐雪退出遊戲,“咣當”把手機扔桌上,雙臂抱在胸前,襯托出一對顫顫巍巍。
二十年的時光,並沒有在她精致如藝術品的臉上留下多少歲月的痕跡,欺霜賽雪的俏臉上波瀾不驚,沉穩如山,很難與幾秒鐘前還在遊戲裡咆哮威脅的形象聯係起來。
不過,外表看起來好像不在意,但不代表心裡真沒意見,這不,在華夏安保委係統出了名的暴躁大美女正用自己能聽到的聲音嘀咕呢。
“小癟犢子懂個屁,你姨不就才四十多嗎?有很老嗎?不知道大師能活好久嗎?竟然學會了開我的玩笑!哼!”
衛桐雪說到這裡停了下來,嬌軀後仰舒舒服服貼在鬆軟的椅子上,後脖頸抵著頸靠,目光看向天花板,心裡琢磨道:
“許麟那小子怎麼就突然成植物人了?每個人說起來都是支支吾吾,去看了幾次也確實就是還喘著氣的活死人,總角著這裡邊有事兒啊……
算了,最近抽個空再去瞧瞧,老賀肯定知道點啥,有多重要啊還得跟我保密?
還有芳芳你也是的,也不跟我說實話,難道真以為我會跟你搶……”
她一個人又瞎想了幾分鐘,聽有人敲門,坐直身體,換上了較為威嚴的嗓音道:
“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