控氣師常用的風刃攻擊,其實就是將空氣排列成薄薄一片,用以切割斬擊。
因此,風刃具備一定的硬度,而這個硬度,剛好可以壓迫高爆子彈的引信。
“暹羅花”目前為止的大部分的攻防行為,都是在無自主意識的狀態下做出的,風刃劈子彈亦是如此。
可就算是無意識的放出風刃劈子彈,精度仍然高的驚人,不偏不倚正中彈頭中央,從而成功激活引信,引爆炸藥。
但就在爆炸的一瞬間,來自安德烈的超聲波攻擊也到了。
超聲波是依靠介質傳播的機械波,最常見的介質便是空氣,自然界到處都是空氣控氣師身邊的空氣密度更會異常富集,因而無法避免超聲波的到來,該聲波人耳不可聽,但它會實實在在作用於人體。
所以,聲波控製安德烈就成為了現場唯一可以對“暹羅花”形成物理乾擾的人。
隻不過,他剛才看到華夏格鬥大師此起彼伏與“暹羅花”戰鬥,有些顧忌超聲波會影響到格鬥大師,從而加劇雙方的誤會,也就一直引而不發。
等到格鬥大師們的攻擊暫告一段落,施威茵亦提醒他儘快出手時,他才向孤立空中的女人發出了頻率更高的超聲波。
事情就是這麼巧,華夏安保委的狙擊小組也於同時射出了高爆子彈!
“暹羅花”劈子彈的時候戰鬥狀態異常良好,但炸藥爆炸的時候,整個身體遭到無法抵擋的超聲波攻擊,各種生理不適瞬間來襲,連帶大腦異能中樞一時無法正常工作,導致精神波動出現了紊亂,體表的高強度偏轉力場發生鬆動。
這就好比一個人正麵紅耳赤的鼓著腮幫子吹氣球,突然有個人把手伸向了他的胳肢窩……
惡作劇的後果頂多是吹氣球的人笑岔氣,吹半拉的氣球“噗噗噗”的泄氣完事兒,然後兩個人追趕打鬨一陣,不會有彆的危險。
但眼下可是凶險萬分的異能戰鬥,安德烈卻好巧不巧的“撓”了“暹羅花”的“胳肢窩”,成功導致後者“泄氣”,而這時子彈爆炸,無數細小破片遭遇的偏轉力量大為減弱,兩發子彈爆裂後近一半的破片都穿透了力場屏障,侵入“暹羅花”體內!
可話說回來,“暹羅花”如今已是超越三級,但四級稍有不足的實力狀態,即使偏轉力場出現鬆動,沒有完全偏移掉所有子彈破片,也大幅削弱了碎片的破壞威力,濺射到身體內的碎片雖多,卻都是侵入淺淺一兩公分,並不致命。
其實這本就是高爆子彈的戰場定位,不指望一下子炸死三級大師,那家夥炮彈都不一定能炸死,指望一枚小小子彈可不有點過分,但至少可以使其負傷,一定程度上削弱其戰鬥力。
再說回“暹羅花”,前胸、腹部以及大腿大麵積負傷,絕對要不了命,但血可流了不少,一兩秒鐘就染紅了單薄的衣衫,帶給彆人的視覺衝擊力極大。
瓦拉在下麵瞧得真真的,直以為姐姐被炸成了重傷,眼珠子當即迸出無數血絲,“呼哧呼哧”直喘粗氣,牙齒咬的“嘎吱吱”作響,嘴裡還惡狠狠的擠出幾個字:
“你們!華夏,竟然敢傷我姐姐,我和你們拚……嗝兒!”
他話沒說完,卻“嗝兒”一聲,翻著白眼球委頓在地。
施威茵收回剛劈了瓦拉頸動脈的手掌,暗罵:
“你小子就先消停點吧,還他麼不嫌亂?拚命?拚什麼命?你姐姐又沒死!你是想把我們都送進華夏的監牢裡嗎?”
安德烈剛也極儘懊惱的大罵了一聲,“暹羅花”為什麼會受傷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可不就是自己的超聲波來了次神助攻!
不過他也明白,那就是一次巧合到極致的意外,而為今之計,依然是儘快讓“暹羅花”停下來,再這麼搞下去,華夏可要出動大殺器了。
因此,他對施威茵劈暈頭腦發熱的瓦拉舉雙手讚成,扭頭大喊道:
“施威茵,快,快困住她!”
用的是英語,聲波經他有意加持,可以保證華夏的格鬥大師們聽得清楚,言外之意便是:你們先彆著急開大,我們這就把她弄下來!
施威茵也沒時間細品安德烈話中暗含的深意,雙掌緊按地麵,土元素感受精神波動,開始快速重組,於“暹羅花”正下方伸出一隻五六十平的巨型手掌,堅定不移地抓向那個癲狂的女人。
然而,施威茵的土元素巨掌還差一米即可抓住“暹羅花”的時候,後者動了!
嚴格來說,是“暹羅花”發覺身體受傷,強烈的生死危機促使她重新催動精神波,引導控製空氣形成旋渦轉了起來,中心附近風力幾乎瞬間就達到了12級,卷起以她為中心,半徑達二十米內的一切可移動物體,先前破壞造成的砂石就不用說了,像小汽車,道路護欄,垃圾桶等統統被吸了進去。
而這股小型颶風與其他控氣師搞出來的還稍有不同,風力強勁自不必說,還是溫度高達兩三百度的熱風!
還好颶風卷起的物體中並沒有人影,因為大家見勢不妙,都在第一時間撤到了更遠的地方。
施威茵也不例外,自己的土元素巨掌還沒夠著“暹羅花”,人家的高溫颶風反倒已經卷了過來,風還沒到身上,空氣中已經彌漫著各種物質被烤焦的臭味,要再慢一步就有烤肉的味道了,顧不得控製巨掌抓人,先跑開再說。
一路撐起三四個半圓形土盾阻擋高熱颶風,總算是帶著安德烈和昏迷的瓦拉跑到了安全距離之外。
“侯磊謝特!她這還是三級水平嗎?”
安德烈抹了把額頭上的汗水,仰望已被飛沙走石包裹其中,難見真身的“暹羅花”。
“不知道!但絕對不是她的正常實力!”
施威茵眉頭皺的能夾死蒼蠅,“這肯定與她身體細胞被轉化成的陌生物質有關,甚至……”
“甚至現在她的超三級實力是以生命力透支為代價的?”
“正是!”
施威茵肯定了安德烈的補充,沉吟道:
“不管怎樣,我們都不能放任她繼續下去,你的聲波還管用,可以持續乾擾她,我和華夏的大師從旁輔助,還有機會讓她穩定下來!”
安德烈聽罷,卻有些無奈的嘬了嘬牙花子,“超聲波見效快,但頻率越高,空氣中衰減率就越大,現在的距離我不好把握安全頻率……
次聲波倒是傳的遠,可對她身體內臟的影響比較慢,怕來不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