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葦慶凡,你會娶我的,對嗎?”
明明是文字消息,此刻卻似乎變成了聲音,學姐一如既往圓潤甜美的嗓音,如同上佳的蕭管裡吹奏出的優美樂曲,婉轉動聽,卻帶著些哀傷和低落的情緒,輕輕詢問,在葦慶凡耳邊回響。
他看著趙雅泉,又看向黎樹青,沉默了很久。
對於黎樹青和趙雅泉來說,這三個條件已經是底線之後的底線了,對於他們來說,接受這件事情本身就已經是超越所有底線和原則的事情了。
不過,他們同時也很清楚這三個條件的分量,葦慶凡答應了前兩條,或者說答應了第一條之後,這件事情在他們看來就已經談妥了。
他們是按照苛刻程度來提出這三個條件的,第一個條件是最過分的,這裡有考驗的意味,如果最難的一條不答應,就聽不到後麵更容易接受的條件。
隻要葦慶凡答應第一條,後續就等於順理成章了。
古詩詞公司剛剛成立的第一年、第二年,都是比較危險的時候,葦慶凡為了把所有股份捏在手裡麵,拒絕了一個又一個的基金、財團,得罪了一方又一方的勢力。
沒有這些人的支持,小米不可能這麼快發展起來,不可能這麼快推出小米1s和青春版,金立等這些品牌也不會這麼快開始瞄準古詩詞公司進攻,甚至網絡上那個經常罵古詩詞公司的英語老師,都已經獲得資金支持,準備做手機了。
葦慶凡付出這麼大的代價,都要把全部股份捏住,如此乾脆的答應給出30的股份,已經是天大的誠意了。
甚至,在夫妻倆的方案裡麵,是可以接受注入資金買股份的,反正都是要留給女兒的,不必心疼錢,何況這擺明是穩賺的投資。
然而葦慶凡沒有任何條件,甚至沒有遲疑,都沒聽他們把條件說完,就已經答應下來了。
都到這種程度了,第三條還有什麼可猶豫的?
從真實情感來說,他們對李婉儀有天然的敵意和防備,但因為黎妙語和李婉儀的親密關係,他們對李婉儀的印象並不差。
主觀上,他們也並不想破壞葦慶凡與李婉儀的感情,甚至願意幫忙維持三人這樣的和諧局麵,因為這對黎妙語有利,可以讓她的生活更加舒服和開心。
於他們來說,第三個條件很正常,也很寬厚……
一個普通農村、在葦慶凡幫忙之前幾乎過不下去的家庭,麵對著葦慶凡這樣一個身價幾百億的年輕富豪,幾千萬的婚房、幾百萬鋪路迎親,而自家這樣的條件,也沒有任何的苛刻、鄙夷、為難……
甚至允許李婉儀辦婚禮!
這難道還不夠寬厚嗎?
誠然,李婉儀很漂亮、很優秀,可中國十幾億人,漂亮、優秀的女孩子數都說不清楚,類似這樣的情況也不少,有幾個能有這樣的待遇?
妙妙是什麼樣的家庭,什麼樣的出身,這樣的條件還不夠嗎?
他們夫妻兩個人,因為要避開“天道法則”,很長一段時間都要去其他省份做生意的啊!
許久的沉默之後,黎樹青問:“這個條件很讓你為難嗎?”
“……”
葦慶凡苦笑了一下,看著兩人道:“叔叔,姨姨,我不是不識好歹的人,不說是什麼條件,你們願意跟我談條件,就已經是最大的讓步了……
“甚至,叔叔你剛剛問我這句話,問的都是讓我為難嗎,而不是這個條件過份嗎……我很感激,真的。”
他頓了頓,繼續看著兩人道:“我也明白你們提這個條件的意思,但是……在我心裡麵,婉婉和妙妙是一樣的,在妙妙那裡,我和婉婉也是一樣的……
“否則,我們三個不會是現在的局麵,我想著也是叔叔和姨姨你們願意跟我談條件的重要原因……我們都不想讓妙妙難過,也不想讓破壞掉現在的局麵,妙妙不想,叔叔姨姨你們不想,我更不想。”
趙雅泉道:“對你來說,最重要的不應該是解決這件事情嗎?”
黎樹青也道:“不管李婉儀的父母現在知不知道這件事情,這樣的條件,應該足夠讓他們接受了。”
葦慶凡沒有回答。
他沉默、猶豫了很久,還是抬頭看向兩人,誠懇說道:“叔叔,姨姨,如果你們擔心婚姻帶來的財產風險,我可以想辦法規避……”
黎樹青擺了擺手,道:“我們都知道你有錢,以後會更有錢,但是彆說妙妙能拿到多少,我們能拿到多少……這些錢有或者沒有,對我們來說,生活有什麼影響嗎?”
這是實話,雖然葦慶凡是全國排名14有錢的男人,但黎樹青有說這種話的底氣,葦慶凡也相信。
這幾年是房地產產業的黃金時期,房地產公司賺不賺錢不知道,但房地產公司的老板肯定很賺錢。
趙雅泉歎了口氣,道:“你可以找李婉儀談一談,說不定她會答應呢?”
“不用談,我知道她會答應的。”
葦慶凡直視著趙雅泉,有點苦澀的笑了笑,“姨姨,我們之間沒有必要用這種方式談話,我隻要去找婉婉談了,本身就是對她的傷害……”
趙雅泉似乎遲疑了一下,還是解釋道:“你誤會了,我沒有玩弄這點小心思的意思……”
她頓了一下,然後笑起來:“你還沒進入大學的時候,我們就已經不把你當成小孩子來看待了,何況現在已經是葦總了?”
葦慶凡尷尬道:“是我冒失了,您彆跟我一般見識。”
趙雅泉未置可否,笑了笑接著說道:“我隻是不認為這對李婉儀來說是傷害,這隻是要接受的現實,或者說,這種事情應該是有心理準備的,她是個很聰明的女孩子,應該懂得這些。”
葦慶凡又沉默了一會兒,才道:“叔叔,姨姨,我們三個能有現在的局麵不容易,我一旦這麼做了,現在的局麵可能就在也回不來了。我會娶妙妙的……”
黎樹青問:“離婚再娶?”
這不是什麼很稀奇的操作,甚至可以說很平常,每年各地因為房產繼承、拆遷賠償而出現的各種倫理大戲就足以讓人眼花繚亂了,何況是更高層牽扯到更多利益財產的人們,基礎操作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