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公司打了個卡,隨後繼續為那位農民工的事情奔波,離開報社時旁邊的老張似乎想要勸說,但最終什麼都沒說。
中午的時候,他收到了閨女發來的消息,柳玉冰約他周五晚上見麵。
江奇峰答應下來,沒有拒絕的理由,隨後將這件事情拋開,繼續自己的生活。
在這期間,他沒忘記每天塗抹藥水——在奔波的過程中,因為某次比較激烈的情緒引起了一定的肢體衝突,他額頭被人丟東西砸破了。
從來不在意攝像頭角度的他,提前練習了好久,才找到了不至於被女兒看到傷口,又不至於被她懷疑自己是故意的角度。籾
還好,以前開視頻的時候自己也經常“不露臉”,沒有引起她的懷疑。
而至於跟柳玉冰見麵,他就不在意這些了,之所以每天抹藥,希望傷口早點愈合,是知道閨女又要跟著那個葦慶凡出差,擔心她會趁機回家看看。
萬一被閨女發現,她會擔心的。
……
幾天的時間很快過去,周五下午,陌生號碼發來了消息,江奇峰特意去取了錢,因為柳玉冰約定的地方是一家老字號餐廳,價格不菲。
江奇峰打了出租車,在臨近周末的車水馬龍裡來到了餐廳,前往樓上,打開包廂門,看到了坐在桌前的前妻。
自離婚之後,兩人再也沒有見過麵。籾
這可是人生裡流逝速度最快的十多年,因為計算時間的單位變成了孩子的成長,她更顯優雅美麗,用心的保養和精心的打扮,也沒辦法完全遮住歲月流逝帶來的痕跡,但足以讓她看起來比他年輕很多很多。
自己隻是個糟老頭子了……
江奇峰暗暗自嘲一聲,柳玉冰也在打量著他,隨後臉上露出笑容,那笑容帶著審視、得意、嘲弄,以及一些難以形容的複雜感慨,語氣柔和的笑道:“好久不見。”
江奇峰沒有說話,自顧坐了下來。
柳玉冰問:“有想吃的菜嗎?或者不吃的,沒有的話我就自己點了。”
江奇峰道:“隨意。”
柳玉冰點了單,等服務員離開,複又打量他一眼,歎息道:“果然,沒個女人照顧還是不行……你看你身上衣服,多久沒洗了!”籾
江奇峰低頭看了眼身上的白色襯衫,怒道:“我今天才換上的!”
“那就是沒洗乾淨……”
柳玉冰又歎了口氣,似乎有些無奈和不耐煩,“白衣服上有油漬,用洗潔精,不要用洗衣粉或者肥皂……我不是跟你說過嗎?”
江奇峰沒好氣道:“你都已經不是我老婆了,你管得著嗎你?”
“你這是什麼態度?”
柳玉冰也火了,“你以為我愛管你?要不是為了清清,你就是求我我都懶得正眼瞧你!”
“你還有臉提清清?”籾
江奇峰怒目斥道,“當初為了自己過好日子把她丟下不管的人是你,知道她去京城找你,四年對她不管不問的是你,知道她在京城工作,怕影響到自己生活,要趕她走的人還是你……你有什麼資格在我麵前提她?”
“……”
柳玉冰原本似乎下意識反駁,聞言一窒,原本的憤怒和氣焰立即消失,僵在那兒,沉默了下來,半晌才道:“……她都告訴你了?”
“……”
江奇峰說完之後,就冷眼盯著她,此時聞言“嘭”一拍桌子,怒不可遏地道:“柳玉冰!我真的是低估了你的無恥,你真能做得出這種事情來?你還是人嗎?虎毒尚不食子,你這是要把你閨女往死路上逼,是不是?啊?”
“……”
柳玉冰愣了兩秒,隨後似也惱羞成怒,罵道:“你踏馬的有病啊?什麼都不知道你跟我叭叭叭說半天?”籾
“我至少知道你是什麼人!”
江奇峰怒氣難平,情緒激動地道,“至堅者玉,至潔者冰,你爸給你取這個名字,你是一個字都不沾,就沾了個‘柳’字!
“當年離婚的時候我就知道,以你的性子,一步退步步退,下次見麵的時候肯定會變得我難以想象的齷齪無恥……我隻是沒想到,你能連自己的女兒都一點不顧忌,一點不憐惜!”
柳玉冰原本聽他說起自己的父親,本來已經氣得臉龐漲紅,想要反駁,卻又被後麵提到江清淮的內容壓住,發作不得。
她深深呼吸了一口氣,平複了一下情緒,斥道:“小點聲,大庭廣眾的你叫什麼叫?一點素質都沒有!”
“小聲說話就是有素質了?”
江奇峰冷笑,“知小禮而無大義,說的就是你這種人!”籾
“你是知道大義!”
柳玉冰反唇相譏,“老婆孩子在家揭不開鍋,自己去給彆人打抱不平,真無私你娶什麼媳婦要什麼孩子!滿大街滿天下不都是你的女人你的孩子?”
“跟你這種人沒什麼好說的!”
江奇峰怒氣衝衝,起身就要走。
柳玉冰冷笑道:“跟我沒什麼好說的,你為什麼一聽說我來,就屁顛屁顛的跑過來赴約了?”
“我就是親眼看一看,看一看你現在變成什麼樣子了!”
江奇峰站起身,橫眉冷對,“我們離婚的時候,哪怕你要離婚,我仍然承認你到那個時候仍然是一個賢妻良母……而現在,你連個人都不算!人該有的東西,早都被你丟得一乾二淨了!”籾
“你給我坐下!”
他說完之後,轉身就要走,柳玉冰一拍桌子,豎眉斥道:“我讓你走了嗎?你想來就來,說走就走?”
“我今天還就要走了!”
江奇峰被她給氣笑了,“你跟我擺什麼譜?放心,我會把錢付了,你在這慢慢吃好了……我就是回家吃白水煮麵條,也不跟你這種人一起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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