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清淮去開班會的時候身上帶了個小包,剛剛被襲擊的時候用來砸方海了,隨後掉到了地上,梁玉秀和彭娟帶了過來。
梁玉秀道:“我跟你們一塊去吧。”
“行。”
葦慶凡三人去班裡了住院手續,回來的時候,江清淮已經被轉到了病房裡麵,陳慶林正在讓同學們先行離開,隻留了幾個女生照顧。
見梁玉秀過來,一群人又勸她和周莉、彭娟一起去重新包紮傷口,此時大家都慢慢從原本變故的情緒裡冷靜下來,身上傷口很疼,三個女孩子也就被人擁著去處理傷口。
葦慶凡到病房裡麵,看到江清淮已經換了病號服,躺在雪白的病床上,她臉色也是雪白的,隻有一頭長發烏黑柔順,鋪在雪白的枕被之間。
葦慶凡沒有受過這樣的傷,但想來肯定是很疼的,她剛剛一路上都在強忍著,仍然不時有痛楚的呻吟,剛剛似乎打了麻醉劑,到了醫院,心中也不再那樣恐懼害怕,臉色雖然蒼白,神情卻反而安定了不少,在兩個女生的陪護下,躺在病床上看著門口,聽著外麵的動靜。
見葦慶凡進來,她那雙依舊明亮的眸子望著他,像是會說話一般,有很多話要說,卻又一字未說。
葦慶凡本就與江清淮關係很好,剛剛又來了出英雄救美,如果不是都知道葦慶凡有女朋友,這簡直就是戀愛開始的常規劇本,也是不少女孩子心底憧憬的奇妙浪漫。
見葦慶凡過來,兩個正在安撫江清淮的女孩子都停止了說話,眼神很亮的看著他,一個女生笑著調侃道:“呀,見義勇為的英雄來啦?”
“見義勇為的可不是我。”
葦慶凡笑了笑,站在病床前看著江清淮,笑道:“見義勇為的大英雄,感覺怎麼樣?”
江清淮清亮眸子望著他,像是有點害羞,又像是嬌嗔,微微的翻了個白眼,隨後輕輕咬了下嘴唇,輕聲道:“疼。”
兩個想要緩和氣氛的女孩子臉上笑意不由消失了,她們都是剛剛的親曆者和見證者,那樣的情況下,除了對江清淮敢於那樣挺身而出的敬佩和震撼之外,稍微代入一下那種感受,雖然都沒有經曆過,想一想也都覺得身上似乎在疼。
那可是刀啊……生在和平年代,尋常人家長大的孩子,割破手指、磕傷膝蓋,或者偶爾手指上撕掉個倒刺,就已經是很深刻的疼痛記憶了……那樣一柄刀刺穿皮肉,還是最柔軟的腹部……想一想就知道肯定很疼很疼!
葦慶凡笑道:“不是打了麻醉劑嗎?”
江清淮亮晶晶的眸子望著他,神情看起來像是委屈,有點想哭的樣子,“剛剛疼……很疼……”
葦慶凡沉默了一下,笑道:“這個我體驗不了,隻能表示欽佩,畢竟剛剛我是一腳把他踢飛了,也沒機會讓他捅我一刀……”
江清淮看起來有點想笑,又怕牽動傷口,努力忍著,嗔道:“你以為你很幽默啊?你要是想體驗的話,等我出院了可以滿足你。”
“那倒沒必要。”
葦慶凡笑了笑,“那個混蛋已經被警察帶走了,會受到應有的處罰,你很快會好起來的,還會受到學校的嘉獎,以及同學們——包括我在內,我們大家的欽佩和仰慕……估計這件事情傳開之後,你的暗戀者會增加十倍。”
“你滾!”
江清淮沒好氣地瞪他,隨後目光往病房門口看去。
葦慶凡轉頭,看到幾個領導模樣的人進來,還有兩個民警,陳慶林和徐誌祥在旁邊領著。
葦慶凡很識趣的讓開位置。
來的是新院長為首的幾個領導,表達了關切問候,民警同樣關切了一下這位女同學的健康情況,表示了敬佩和鼓勵,隨後詢問當時的情況。
相關的同學也都要做一下筆錄,這一點沒有什麼好說的,事實很清楚,不過還是折騰了不少時間。
監控已經調了出來,葦慶凡作為見義勇為者之一,同樣得到了很詳細的“詢問”,他也如實講述。
忙完這些,都已經十點半了,大多數同學都已經離開,病房裡麵隻剩下周莉和梁玉秀兩人。
周莉不肯走,彭娟被趕了回去,梁玉秀的理由是自己後背受傷,回去也睡不了,剛好可以在這裡陪江清淮。
這是一間雙人病房,隔壁床是個阿姨,有丈夫在照看著;前麵電視裡播放著封神故事《愛子情深》;
周莉手臂幫著厚厚繃帶,梁玉秀肩膀也鼓起不少,正在床前低聲與江清淮說話,周莉似乎又哭了,反而是江清淮在安慰她。
見葦慶凡過來,周莉忙擦掉眼淚,江清淮和梁玉秀也都轉頭看過來。
梁玉秀道:“我還以為你不聲不響就走了呢。”
病床旁有個陪護椅子,可以拉開成小床,葦慶凡沒地方坐,於是就在旁邊站住,問:“其他人都走了?”
梁玉秀道:“人家都是打過招呼走的。”
葦慶凡沒好氣道:“我也沒走啊。”
江清淮抿了抿嘴,似乎有點忍俊不禁,又望著他問:“我剛剛聽說,有人在走廊立麵隨手拿出一大疊鈔票,把輔導員都給嚇住了……也是找你的美女老板借的啊?”
“呃……”
葦慶凡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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