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之後,“葦慶凡是個低調的富二代”的消息不脛而走,已經在整個學院裡都流傳開了,甚至有人說他現在實習的公司,都是家族企業,也有人說家裡給錢讓他創業……總之,葦慶凡已經在他本人可能都不知情的情況下,變成了整個學院的風雲人物。
還有人在傳他和江清淮之間的曖昧故事,畢竟英雄救美這事噱頭太足了。
此前的對於趙昱所說“葦慶凡吹牛說有幾個億”的事情,因為葦慶凡——主要是江清淮和葦慶凡室友傳出來的解釋,大家也都表示了理解,並沒有人對此有多少嘲諷,但這件事情本身,還是站在了趙昱說的屬實的角度上。
趙昱偶爾還會那這件事情調侃。
結果,隨著行凶救美的事情出來,大家偶爾提起的時候,風向也出現了一百八十度的轉彎,因為葦慶凡家很可能真的有幾個億。
據說那一輛車的價格可能要一百多萬……他們都是名校驕子,心高氣傲,但在這樣的龐大數字麵前,沒有人能等閒視之。
他們中絕大多數人,每個月的生活費都還是七八百一千,磕掉點漆,可能就夠一個學期生活費了。
並非沒有人對此不爽,但葦慶凡並不是主動炫耀,甚至於是低調了兩年,而且還是因為這樣的事情,為了把江清淮送醫院才“暴露”的,連說他“臭顯擺”都缺乏底氣。
與此相應的,則是不少人心底或多或少的湧出了一些“早知如此……”的一些後悔情緒。
這未必就是趨炎附勢,而是走進大學,將要走進社會,對一些事情開始有了認知的正常的人之常情。
甚至於,劉韜很清楚自己心底裡也有這樣的後悔情緒,可能還要比大多數同學更強烈……
因此,葦慶凡忽然開始頻頻逃課,其他同學或許隻是覺得奇怪,於他,以及趙昱,則真的是一種解脫和慶幸。
他今天其實心情很好,一路上都有說有笑,但看到葦慶凡的瞬間,就不知道怎麼笑了。
“你還知道來啊?”
“還以為你以後不來學校了呢。”
梁玉秀出聲招呼,葦慶凡回頭後,徐誌祥等人也熱情打了招呼。
“一直不來,學校不得把我給開除了?”
對於班上,以及學校裡麵周邊所有人的態度變化,葦慶凡都能清楚感知到,但自然不會去追究這些,人活於世,這是難免的事情,水至清則無魚,幾百年前老祖宗就已經說透的道理了。
他笑了笑,然後又看梁玉秀、周莉、彭娟三人:“你們都在啊?江清淮怎麼樣了?”
“你還知道問啊?”
梁玉秀白了他一眼,對他消失這麼多天有點不爽,而且連個電話都沒給江清淮打過。
周莉道:“挺好的,等下課我就過去。”
她們宿舍這段時間一直在分批照顧江清淮,但也是有選擇的請假,今天上午前兩節是專業課,因此都來上課,下課後再分人去醫院照顧。
彭娟問:“你要不要一塊去?”
葦慶凡笑道:“我就不去了,反正也幫不算什麼忙,改天吧。”
梁玉秀問:“你這麼忙嗎?”
“我不是我怕過去,江清淮再懷疑我是去找她要債麼。”
“嘁。”
都知道他已經在外麵實習了,梁玉秀和彭娟雖然不滿,但也都沒說什麼。
到了教室,一些比較熟悉的同學自然又調侃,葦慶凡一一笑著應了,也跟著幾句玩笑。
上次共同作戰的事情似乎是個契機,馬騰如今與王京、李玉琛的關係看起來融洽了不少,又一塊坐的,葦慶凡也湊了過去,說了會兒話。
下課的時候,他聽說了一件事情:院裡一位副院長前幾天車禍住院,準備提前病退了。
得知這個消息,葦慶凡愣了一下,總算明白為什麼前世唐亭嶽可能就是在今年升職了,自己剛好撿了個漏,如果上學期沒能拿下,等這個學期除了這檔子事情,唐亭嶽順利升職,顧忌就很難再說服他辭職了。
這是個生活裡的小插曲,沒有多少影響。
他隨後到公司,將這件事情告訴了唐亭嶽,本來想欣賞一下對方的表情,但唐亭嶽的反應相當淡定,隻是瞥了他這個老板一眼,很隨意的問:“怎麼,這才剛開始,就想把我又攆回學校去了?”
“我就想看看你會不會後悔。”
葦慶凡有點失望,嘖嘖的撇撇嘴,“你早知道了?”
“你都知道了,我能不早知道嗎?”
“不後悔?”
“隻要是我自願做的決定,都沒有後悔的說法。”
唐亭嶽看起來很自信,隨後又笑起來,“何況看起來,這份工作很有前途,我還等著未來有一天舉世知名的時候呢。”
“如果有機會,我一定會把這個露臉的機會交給你。”
葦慶凡笑著拍拍他肩膀,很有老板給員工畫餅的派頭。
唐亭嶽好笑道:“能有什麼機會?”
“向全世界全部起訴醜國政府的機會,夠不夠?”
唐亭嶽看了他一眼,然後擺擺手,“做夢離遠點,我工作呢。”
葦慶凡撇撇嘴,出去巡查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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