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笑容很快擴散開,她拿著手機,打字回複道:“我知道啊。”
李婉儀:“可是我已經被逃不掉了。”
葦慶嬋:“所以呢?”
葦慶嬋:“放棄治療了?”
李婉儀:“這一次,我相信他。”
葦慶嬋:“信個屁啊!”
葦慶嬋:“一個偷腥的貓,一條想被吃的魚,你怕貓會吃她,然後把她送到貓嘴邊……你是不是腦子有坑?”
李婉儀:“你不懂。”
李婉儀:“反正就這樣了。”
葦慶嬋:“我是不懂,正常人都不懂。”
李婉儀:“他不拒絕江清淮,我和妙妙就沒有安全感。”
葦慶嬋:“江清淮表白了?”
李婉儀:“沒有啊。”
葦慶嬋:“那他怎麼拒絕?”
李婉儀:“隻要不做什麼,就是拒絕。”
葦慶嬋:“一天不做什麼?一個月不做什麼?一年不做什麼?十年不做什麼?”
葦慶嬋:“他才二十出頭,二十年之後都還能出軌,你要拿江清淮試探他二十年嗎?”
葦慶嬋:“如果葦慶凡什麼都不做,如果江清淮什麼也都不做,你們到什麼時候能有安全感?”
李婉儀:“我不知道。”
葦慶嬋:“葦慶凡就不說了,他活該,江清淮呢?”
葦慶嬋:“這對江清淮公平嗎?”
葦慶嬋:“如果不當秘書,哪怕她在公司上班,也沒機會跟他相處,慢慢就能把這些心思放下,會談戀愛、結婚……”
葦慶嬋:“現在你們把她塞過去當秘書,她越陷越深怎麼辦?”
葦慶嬋:“到時候你們倆倒是安心了,江清淮怎麼辦?”
網絡的另一端,李婉儀愣在了那裡。
她終於明白為什麼自己始終覺得哪裡不對勁了。
這件事情從頭到尾,她和黎妙語都是站在自己的角度看待事情,或者說,是被心底的不安全感,被想要重新信任葦慶凡的念頭驅動,黎妙語提出了這個建議,她由抗拒而慢慢接受這個建議。
她和黎妙語不可能再接受江清淮加入。
可是,如果江清淮越陷越深,又該怎麼辦?
怪她明知道葦慶凡有女朋友還動心,是咎由自取?
還是說自己和妙妙才是推動、導致這一切的劊子手?
但江清淮現在就已經喜歡他了啊……可是,跟葦慶凡保持距離,她不會越陷越深,會不那麼痛苦的讓這段感情淡化……
毫無疑問,從江清淮得知了她要給葦慶凡做秘書的那一刻開始,不論自己和妙妙接下來做什麼,就已經帶給江清淮更大的痛楚了。
因為,有希望之後又沒希望,肯定要比始終沒希望更讓人痛苦。
她自己經曆過有所期待和幻想的階段,甚至那個階段相當長,曾經發現了黎妙語的端倪,又試著說服自己這隻是錯覺……能夠理解江清淮此時大概的想法。
不論因為什麼,不論背後的緣故是什麼,給葦慶凡當秘書這件事情,肯定會讓江清淮短暫感到開心和幸福。
那現在該怎麼做?
繼續?
還是立即中止?
沉默半晌之後,李婉儀速度較慢的打字道:“我沒想到這些。”
葦慶嬋看到這句,差點忍不住要繼續罵她,隨後看到李婉儀發來更多的消息。
李婉儀:“確實是我和妙妙太自私了,根本沒從江清淮的角度想過。”
李婉儀:“那現在立即中止?”
雖然知道時機不合適,但葦慶嬋看到最後這句,還是莫名感到心花怒放,幾乎忍不住要錄個視頻,記錄下來這值得紀念的時刻。
儀爹居然找自己問主意了!
這說明什麼?
至少在這一刻,自己成了她的主心骨!
蒼天啊,大地啊,從認識之後,李婉儀就一直都是爹……終於!終於!現在自己翻身當爹了……嬋爹……
葦慶嬋心裡麵很不靠譜的閃過這些念頭,因為李婉儀的認錯而淡化下來的憤怒情緒徹底消散。
淡定,淡定……現在不是得瑟的時候,小姑子還要靠自己拯救呢……
她努力說服自己,克製住這種不合時宜的興奮和得意,準備等事情解決了再向李婉儀得瑟。
冷靜之後,她打字道:“不行,人家剛剛當秘書還沒一天呢,現在就把人家給開了……你讓她怎麼想?”
“嗯。”
李婉儀也已經冷靜了一些,打字回複道,“那就先讓她繼續當秘書,等過一段時間,讓她外放。”
葦慶嬋:“發配?”
李婉儀:“不是,讓她去一個比較適合的崗位,總之不再做秘書。”
葦慶嬋想了想,覺得目前來說也隻能這樣了,於是打字道:“隻能這樣了。”
頓了一下,她又想補充一句“希望還來得及”,但考慮到儀爹現在已經比較內疚了,就沒有火上澆油。
希望還來得及吧……
她又在自己心裡麵補充了一句,隨後沒忍住,打字說道:“我提醒的還算及時吧?”
李婉儀:“嗯。”
李婉儀:“中午請你吃飯。”
葦慶嬋:“好。”
葦慶嬋:“晚上吧,我得吃大餐,這樣才能對得起我的貢獻,中午時間太短了,配不上我的智慧。”
李婉儀:“好,下班我去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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