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她頓了一下,暈乎乎的小腦袋裡麵忽然又閃過了一個念頭:「我為什麼要躲呢?」
「嗯,有道理……不躲……」
她這樣想著,微微仰著腦袋,純美容顏透著暈紅,水汪汪的眸子望著他,眼神裡蘊著淡淡的嗔怪和羞喜,跟他對視了一眼,然後羞澀的閉上了眼睛。
葦慶凡看著她這幅任君采擷的嬌態,愣了兩秒,隨後反應過來:睡著了?
他一時間差點忍不住笑出聲,覺得以後可以用這件事情笑話她好幾年,然後身體湊近過去,在她耳邊「啊!」的一聲叫。
這聲佛門獅子吼效果十分顯著,原本閉眼等吻的江清淮嚇得一哆嗦,渾身都抖了一下,睜大眼睛瞪著他,懷疑這個壞蛋腦子壞掉了。
「站著就睡著啦?」
葦慶凡終於還是忍不住笑出聲,用裝著五瓶啤酒的沉甸甸的袋子輕輕貼住她後腰,笑道:「走吧,我送你回去,到家裡再睡。」
江清淮雖然醉的迷迷糊糊,但還是又羞又惱,差點忍不住要撲上去咬他兩口,但此時哪裡好意思澄清自己不是睡著,是等著他親自己?
她羞惱的瞪他一眼,然後轉身就走,平底涼鞋用力踩在地麵上噗噗噗的響。
葦慶凡愈發覺得好笑,跟了過來道:「往前麵走走,好打車,我的車明天再來開回去。」
江清淮原本還在生氣,一聽說要送自己回去,卻又不舍起來,停住腳步,轉身瞪他道:「我不想回去!」
葦慶凡好笑道:「站著都
睡著了,還不回去嗎?」
江清淮又羞又氣,偷偷磨著牙齒,琢磨著要不要撲過去一口咬斷他的脖子,覺得他簡直是快木頭,都不知道怎麼把李婉儀和黎妙語哄到手的!
她們倆得多主動啊?
然後,她腦海中很順滑的閃過一個念頭:「要不……自己也主動一點?」
這念頭一閃,立即就被她羞惱的給撲滅掉了,氣呼呼地瞪著葦慶凡道:「我想回學校!我要去操場散步……」
「去操場睡覺還差不多!」
葦慶凡看著她紅撲撲的小臉,愈發覺得可笑,「明天再去吧,今天先回家。」
「我不!」
江清淮原本隻是隨口一說,可他居然不肯陪自己去操場,頓時就生氣起來,「我就要去操場!」
「行,行!」
葦慶凡見她有撒酒瘋的趨勢,不敢再違逆,隻得答應,「去學校,去操場……」
說話間,兩人走到路口,有輛出租車駛過來,葦慶凡招了招手,隨後打開車門,讓江清淮坐進去。
江清淮坐進車內,很自然的挪到裡麵,葦慶凡遲疑了一下,便也跟著坐到了後麵。
「師傅,去北航。」
「好。」
葦慶凡剛說了地址,想把裝啤酒的袋子放在兩人中間,就見江清淮身子一歪,趴在了他肩膀上。
他有點無奈,隻得袋子放在另一邊,低頭看看,趴在他肩膀上,似乎還在含糊的說著什麼,他聽不清楚,隻得低聲問:「怎麼了?」
因為怕被師傅趕下去,他沒敢問是不是想吐。
「嗯……」
江清淮又含糊咕噥一聲,終於微微仰起臉來,眼神迷離的看著他,「葦慶凡……」
「嗯?」
「我頭暈……」
葦慶凡正要說話,卻見她眨了眨眼,迷迷糊糊地接著說道:「我頭好暈啊……為什麼會頭暈?你是不是給我下藥了……」
「……」
葦慶凡差點吐血,尤其是看到前麵司機師傅很警惕的通過車內後視鏡打量了自己一眼,趕緊說道:「你彆瞎扯啊,回頭司機大叔吧我送派出所去了……明明是你自己酒量差!」
「是嗎?」
她迷迷糊糊眨了眨眼,似乎在思索,表情清純且無辜,然後又眨了眨眼,輕聲問:「那你為什麼不送我回家?還要帶我去逛操場……」
「……」
葦慶凡這次是真的要吐血了,忽然想到了當年兩人第一次認識,在省賽的考場上,這女人明知道桌上「娶妻當娶江清淮」幾個字不是自己刻的,還找監考老師告狀……
這是個慣犯啊!
根本就不像外表看起來那麼純良,也有古靈精怪、調皮搗蛋的一麵。
眼見司機師傅又在打量自己,他隻得按耐住想要照著她屁股上拍兩巴掌的衝動,語氣溫和地道:「那行,那我送你回去,周莉估計也等急了。」
為了避免被誤會,他委婉的向司機大叔澄清她住處有人,自己不會趁人之危,同時用自己認識她的朋友的事實表明兩人是朋友關係。
雖然概率不大,但萬一真的被誤會,再鬨到報警,那樂子可就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