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安現在也徹底的服氣了,當即就命令自家的船隊,把這個貨船給遮擋了起來,然後就這麼拖著這個貨船,向著渤海國的方向而去。
他們到的時候,大延林抵抗的力量已經即將失敗了,遼國的大軍已經突破了防線,快要兵臨城下了。
所以,柴安安排的人隻能把王躍給的貨船藏匿在一個偏僻的海邊,作為運輸的秘密武器。
因為根本就沒有風帆,又有樹林和地勢的遮擋,根本就沒有人注意到這個漂浮在海麵的大塊頭。
德安做好了準備之後,就帶人接觸了渤海的幾個大家族,然後又通過幾個大家族聯係了大延林。
眼看著遼國的兵馬就要兵臨城下,大延林知道再打下去也是輸,所以就派出了最後的三千多精銳,護送了渤海國各家族的兩千多青年來到了海邊。
隻不過因為遼人雖然不知道這麼多人準備逃到哪裡,卻還是下意識的就派出了兵馬阻攔。
所以,大延林的這3000多精銳,活下來的隻剩下不到五百人,剩下全死在了短短的幾十裡路上。
而各個青年曆經千辛萬苦來到了海邊之後,結果就發現這邊隻有一個沒有風帆的浮船,也是讓他們突然都有些恐慌了。
其中有一個人似乎是他們的頭目,來到了蔣萍的身邊,非常激動的問道,“恩人,我是裴青,是這次撤離的頭領,不知道我們的船在哪裡,契丹人很快就會追到這邊的,我們必須儘快離開。”
蔣平是和德慶一起來的,他看渤海國的人有些驚慌,也就指著貨船,笑著說道,“這是我家老爺安排的船隻,你們隻管登船,記得抓穩了船隻上的繩索,千萬彆被甩下去了。”
裴青聽了之後有些莫名其妙,畢竟蔣平指著的那個船隻,更像是一個漂浮物,他根本就不認為能夠航行。
但事到如今,他們已經沒有了後退之路,他隻能和自己的親族們說道,“我們先登船看看再說!”
裴青是覺得這個漂浮物可能隻是為了裝他們這些人,大概會用其他船隻拖拽著走。
而渤海國的這些青年們都是這麼想的,他們通過浮板登上了貨船,一個個的都抓緊了船隻上纏著的繩索。
就在他們全部上了船之後,蔣平派人開啟了船隻,隻見一股黑煙冒起來之後,船隻緩緩的向遠處行駛。
以裴青為首的渤海,人感受到這個浮船沒有風帆都在移動的時候,一個個的都震驚壞了。
要知道,他們這些能夠被安排出來逃亡的,基本都是渤海國各大家族的貴族子弟,以及信得過的將領的子侄。
以他們的家族底蘊,那都是讀過書,也了解過這個世界的船隻技術,可是他們從來沒有見到過這樣的船隻。
僅僅是冒冒黑煙,就能讓船隻跑的很快,簡直就是神技了。
同時這些渤海國的青年們,對於中原王朝也更加的信服了。
不管他們怎麼想,這些人很快就被運輸離開了渤海國的海邊,船隻先向東行駛了一段時間,然後調轉船頭,沿著海岸線開始快速的航行。
如果隻是幾個人或者是幾十個人的話,這些人當然會被帶到朱仙鎮,可現在是接近了三千人,所以他們必然不能留在這邊了。
好在柴安和王躍早已經商量好了,將他們安頓在了距離高句麗不遠的海島上。
這個海島上原本是有一些高句麗的人居住的,可是他們的人口數量根本就比不上渤海國的這些人。
所以,在蔣平的貨船靠岸之後,這個島嶼不可避免的就被渤海國的人占領了。
而德慶給渤海國的人留下了一些食物,又留在這裡的三艘船隻,也就拉著獲得的海量的報酬,向著山東附近的海島而去。
柴安做了家主之後,因為經商的原因,早就利用人脈購買了幾座島嶼,以前的時候就當做船隻停靠的作用,雖然一直也被監視著,倒是沒什麼影響。
所以,德慶帶著這些船隻,回到他們的小島之後,也就把這些報酬放在了島上。
而蔣平是接到王躍的任務的,就是要設計一個海上貿易的中轉點,經營屬於書院的海上基地。
所以他也沒有再回去,而是帶領著書院招募的水手,前往了著名的濟州島而去。
王躍之所以選擇這個島嶼,是因為這裡距離大宋比較遠,他通過這裡可以直接和高句麗和倭國進行海洋貿易,為後續計劃做準備。
而德慶從貨船上卸了一些貨物之後,帶著幾個渤海國的貴族,繞道走淮河運河,然後才來到朱仙鎮。
柴安是準備安排這幾個貴族麵見當今聖上的,隻有拿出了確切的證據,他這才有機會入仕。
柴安對這點非常看重,他也沒想到這一次行程這麼順利,也就在德慶回來之後,連忙來到了書院。
他一見到王躍,就很鄭重的問王躍說道,“山主,不知道我該把這些渤海國的貴族引薦給誰?”
王躍心裡明白柴安問的是引薦給太後還是皇帝,所以他幾乎沒有猶豫就說道,“太後畢竟老了,為了你們柴家的未來,你還是引薦給皇帝吧。”
他說到這裡,也就好奇的問道,“需不需要我幫你安排門路?”
柴安其實擔心王躍是太後的人,所以就笑著搖頭說道,“山主,不用了,我們柴家還有些人脈。特彆是我的姑祖母作為楊家人,她雖然死了,可是天波府楊家還是和我們關係不錯的,想來幫忙引薦幾個人,還是沒有問題的。”
王躍聽了柴安悠然自得的話,立刻就想到了楊家將。
雖然現在楊家將已經凋零了,但確實還有那麼幾個,在軍中的威望還是很不錯的。
既然如此,王躍也沒有強行出手,他也想看看柴安通過這件事情,到底能夠獲得什麼官職?
其實,耳聽為虛,眼見為實,王躍之所以蠱惑柴安做這件大事,也是想看看當今皇帝的肚量。
王躍想知道皇帝到底是真如曆史上說的那樣仁慈,還是他隻是看了一本假史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