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9章交換信物，約永以為好
齊無惑看著眼前那位自然而然道出一句【我】的北極紫微大帝。
北極紫微大帝隨意落子，語氣平淡道：“你似乎並不服氣。”
少年道人沒有直接反駁，而是下落一子白子於棋盤之上，沉聲回答道：“不知道，北帝以自我為秩序的理由是什麼？”
他以為北極紫微大帝會說他最公平，最公允，亦或者說，最為宏大，但是北極紫微大帝隻是平淡地回答道：
“因為我最強。”
齊無惑道：“北帝的意思是，隻有強者才能製定秩序嗎？”
“弱肉強食？”
北極紫微大帝道：“當然不是。”
“而是唯有強者，才能推行秩序。”
“秩序的本質，是力量；沒有力量作為後盾的秩序，不過隻是虛無。”
門關上了，外麵的地祇們鬆了口氣，他們擦了擦冷汗，打著顫把青牛給鬆開來，那青牛搖身一變，便是化作一名高大的男子，身材昂藏，眉宇飛揚，隱隱有三分憨厚，道袍廣袖，木簪束發，做一道士打扮，臉色微白了些。
一個屋子裡麵，現在彙聚了三清弟子首徒，兩個彼此有敵對關係的禦。
“都不是。”
那感覺和立刻要炸開沒有區彆。
‘北極，你到底做了什麼？’
“這，這今日是什麼事兒？”
天蓬大真君隨著北帝而來。
玉皇的善意。
‘已力橫壓萬物麼……’
“艸啊，這什麼意思？”
divcass=”ntentadv”諸多地祇猛地搖頭，都是地祇之中有頭有臉的人物，隻是現在卻是臉色都白了，就算是再不認識那少年玉皇，但是玄都大法師總是認得的，而今的六界第一戰神，天蓬大真君是認得的，那位禦之中的最強，北極紫微大帝也是認得的。
後土皇地祇娘娘溫和道：“這是我年少時候的物件，而今我戴著，也已不再合適，我觀雲琴你天真可愛，倒是恰好適合此物。”眾人看到少女坐在那裡，黑發如瀑，一身帶著群星氣象的衣衫，鬢角斜插著的簪子卻帶著地脈氣機。
此刻的氣機淩厲壓抑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要爆破。
語氣從容不迫，但是卻又有一股磅礴的壓迫力壓下，那種跨越無數紀元，斬殺了無數鬼神仙神，堂堂皇皇之勢讓齊無惑感覺到身軀和元神都繃緊了，眼前的視線隱隱昏暗，北極紫微大帝的袖袍微微翻卷，仿佛天地一般，這不是力量的彰顯，而是過去一切經曆的彙聚。
北極紫微大帝微微垂眸，脊背筆直，並不轉身也不回頭，淡淡道：“真武。”
現在就都在一張桌子上，彼此打量著彼此。
禦在試探禦。
而在老青牛心裡嘀咕的時候，屋子裡麵的桌子也擺開來，是一張大桌子，一側坐著北極紫微大帝，一側坐著的是後土皇地祇，一側坐著的是那少年玉皇，旋即是天蓬大真君，太乙救苦天尊，玄都大法師，就連三元元君以及左輔星君都隱隱身軀僵硬，覺得自己坐不下去。
這其中帶著的和緩意義，已經顯而易見了。
“可得要看你了。”
“都隻是些點心，娘娘你喜歡的話，就最好啦！”
“娘娘我很是喜歡。”
但是北極紫微大帝已邁步入屋，少年道人有些疑惑地看了一眼那一頭碩大的青牛，心中終究是有諸多念想，與諸多地祇微微頷首，也同樣邁步走入屋子裡麵，道：“後土娘娘，我回…………”
哦！！這是——
三個人有三萬個心眼子。
後土皇地祇則是眸子平和看著北極紫微大帝和玉皇，視線餘光則是隱隱擔憂看著齊無惑，心中低語。
北極紫微大帝起身，朝著那店家頷首道謝，語氣雖然冷淡，卻也不失禮節。
“………貧道，齊無惑。”
少女怔住。
“真武。”
“願與我同行者可，願與我為敵也可，但是，擋在吾前者，不會因為太上的麵子而留情。”
“第二個問題，真武靈應，秩序重要的是什麼？”
“是平等？是公允，還是仁善？”
一道道的視線彼此縱橫交錯，彼此有交談，有閒聊，但是卻反而令這一氣氛越發地沉重壓抑起來，讓人喘不過氣，那旁觀了一切的九靈元聖，則是更是覺得心臟都要停止跳動了。
“猶如人間之亂世，在無止儘的混亂之中，終究會決出最強者奠定秩序，去約束強者，去保護弱者，吾既是最強，那麼，何必需要那混亂的爭鬥令蒼生綿延為禍，既然這天下六界終將要有一個秩序，那麼為何，這個秩序不可以是我的？”
齊無惑緩緩握住了這蕩魔二字。
玉皇知道了北極的心思，但是卻仍舊還笑著來到這裡。
“而今於我並無什麼意義，但是對於現在的你來說，還有三分助益。”
“……謹受教。”
還下意識縮了縮脖子，抬手碰了碰發簪。
青牛將要轉過身，看到了那邊神色冷淡漠然的黑袍男子。
隻是有淡淡的金色流光彙聚，落在了少女鬢角，化作了一枚古樸的簪子。
緩緩轉頭。
北極紫微大帝後土皇地祇，玉皇大帝，太乙救苦天尊，玄都大法師，天蓬大真君。
腿腳微軟，有點打擺子了。
少年玉皇緘默許久，道：“自然要去……”
“你可千萬得來，千萬來。”
玄都大法師冷笑不已地看著那邊的天蓬大真君。
“真武靈應。”
那位身穿黑袍的大帝君平靜坐在那裡，眸子看著齊無惑，眼底倒映著少年道人的模樣，卻又恍惚是倒映著年少時候的自己，而今早已經製衡六界的大帝君平淡回答道：“任何人都有自己的想法，都有自己的秩序。”
他將昊天鏡收回，少年玉皇看著前麵，而太乙見到他的背影，不知道他的神色，隻是聽到少年玉皇的語氣仍舊一如往日：
“就當做，無事發生。”
“兩位客官，您二位的鹵肉到了！”
“是【穩定】，是讓萬物蒼生習以為常的穩定，而非朝令夕改，今日尊此天尊之法，明日尊他大帝之法。”
“可準備好飯菜，可準備好酒肉？！”
渾身汗毛都炸開。
一道流光直接朝著齊無惑飛去了，自有一股流風阻攔了這一股強橫的力量，齊無惑抬眸，這一股以炁而動，自然激發出來的流風散開來，那一物落下，穩穩當當立在了桌麵上，為一枚令牌，上麵有著北極紫微的痕跡，背麵寫著兩個淩厲文字。
正自發火，直接一頭掀翻了一名地祇，氣憤不已的時候，卻忽而身軀微頓。
但是饒是如此，這暴躁憤怒的青牛，竟然寧願在外麵，也不願意化作人形走入屋子裡！
隱隱有龍鳳纏繞之氣象，卻又不顯得花哨，自有一股說不出的厚重華貴。
她不可能不知道。
玄都大法師打算掀桌。
雲琴的道心澄澈，毫無絲毫的漣漪，也更容易把握到氣機這種虛無縹緲的存在。
北極紫微大帝眸子平和淡然。
老青牛死活不願意進去，擦了擦額頭冷汗，道：“這事兒不行啊，不行，得去找一找‘老頭兒’，這他娘的，動靜實在是太大了些……”
‘無惑又做出什麼抉擇？’
“我不是要你回到驅邪院，也不是讓你要來我麾下，而是給你一個，‘從另一個視角看萬物萬事’的角度，用不用亦隨你，你要多看看這世上的萬物，有朝一日的話，可以試試看【擊敗我】……”北極紫微大帝回眸看著那邊的少年道人。
好青牛，身軀高大雄壯，眼睛如同銅鈴帶火，尾巴抽擊虛空，發出淩厲沉悶破空。
太乙真君取出一個匣子放在少年玉皇掌中，少年玉皇將這匣子放在桌子上。
諸多地祇猛地搖頭，都是地祇之中有頭有臉的人物，隻是現在卻是臉色都白了，就算是再不認識那少年玉皇，但是玄都大法師總是認得的，而今的六界第一戰神，天蓬大真君是認得的，那位禦之中的最強，北極紫微大帝也是認得的。
少女從失落之中回過神來，眨了眨眼睛，笑著道：“沒關係啊。”
地祇之中的三元元君，和天界左輔星君，天蓬真君之間的氣氛變得更為緩和起來，少年玉皇眸子若有所思，他仍舊願意相信齊無惑，相信他不會是南極長生大帝亦或者北極紫微大帝，微笑道：“我記得有帶著一雙玉佩。”
白貓的身軀僵硬得恨不得當場撞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