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一個永遠不會現身出來的存在,突然主動暴露,並且並不交手,主動投降。
divcass=”ntentadv”若是這個動作沒有其附加的意義,則絕無可能。
伏羲出現了,伏羲投降了。
這兩件事情聯係在一起。
比起伏羲負隅頑抗,展現大神通,更讓三清四禦心中警惕。
是那種打坐冥思都會突然睜開眼睛的事情。
這代表著,伏羲在謀劃著,比起自己的安全更重要也更大的東西,青衫男子淡淡回答:“為何要暴露?因為齊無惑,他雖然可以突破,卻會受到元炁創傷,實力無法在之後的佛道之劫上恢複全盛,也會和菩提樹結緣。”
“若是他有佛緣,則那一場佛道論戰,無法被推動到極致。”
“不曾推動極致,難以立刻將媧帶回來。”
“是以如此,斬斷佛緣,也讓他可得全盛。”
“第二個回答,因為我【應該】在這個時候出現,三清遮掩天機,在這個時候是足夠安全,不必擔心被北極昊天尋找過來,也不必擔心大道的反噬,畢竟你們三位超脫於道者在外,我又怎麼會不安心?”
“隻有這個時候,我可以安全地和你們交流一些事情。”
“第三個回答,我現在出來,不過隻是因為我可以得到比起此刻的危險更大的收獲罷了,諸位殺我,或者不殺我,這個好處皆已在我手中了,以及,汝等雖然超脫在外,但是,當真可以殺死我嗎……?”
“第四個回答,我來尋死,殺死我正是我之計策施展的必要一環。”
青衫男子抬眸看著眼前的三位道祖,嘴角一點一點勾起,從容不迫。
就仿佛他才是那個設局的人。
就仿佛萬物皆在眼中,是所謂,人文聖祖,羲皇大帝。
“如何,諸位覺得,哪個最有可能?”
三清道祖皆安靜下來。
伏羲有的時候,就像是一個關閉著的盒子,當他被苦思冥想,耗儘功夫而找到的時候,大家會猶豫裡麵有什麼,但是當某一天一睜開眼睛,就發現這個盒子在你的屋子裡麵放著的時候,這個時候,所有人都會汗毛聳立,有多遠跑多遠。
放著旁人,隻會離這家夥越來越遠。
但是若是三清的話,就必須要把這個家夥束縛在自己身邊,確定了此人的目的之後,再妥善處理;殺戮,對於這個死了至少兩次都能爬出來的怪物,殺戮是最粗暴也是效果最差的手段。
太一都碎成了渣滓,隻有殘留的怨恨自廢墟之中複蘇。
伏羲卻毫無疑問還意識清晰冷靜。
青衫男子微笑看著前麵。
少年道人抱著小藥靈,道:“為什麼不說第五個回答?”
那青衫男子訝異,看著他,微笑示意他回答,少年道人道:“你先前的四個回答,也隻是必要的一部分……目的是,讓老師將你留在身邊,也就是說,你的目標,是老師他們,對吧?”
青衫男子溫和道:“不是沒有可能。”
“那麼,現在,三位要如何做?”
青衫青年神色從容,氣度端莊平淡,三清道祖垂眸看他,最後無法,伏羲是少有幾個,無法推斷,無法卜算,無法以因果來斷定行為的存在,他處於了清和極之間,是人文聖祖,也是太極大帝,是古神,也可以認為是最初之人的源頭之一。
誰也不知道他怎麼從大道裡麵出來的。
誰也不知道——
這個溫和沉靜,樣貌文雅俊美,雙鬢斑白的男子自大道之中走出的時候。
有沒有帶走了些什麼其他東西出來。
太上溫和道:“隻好要道友和老道三人一起一段時間了。”
“隻是要問一句,眼下我等所見的,究竟是伏羲羲皇,還是具備了羲皇記憶的大道化身?”
少年道人心底悚然一驚,上清和元始下意識看向太上。
老者卻隻是溫和看著眼前的伏羲。
如果按照太上的意思,眼前所見到的伏羲或許是伏羲本尊,但是大道無情,絕不可能讓伏羲存續下去,那麼也有一定概念是自己被吞沒之後,靠著自身無上根基和諸多後手,反向侵蝕了部分大道。
令這一部分大道人格化,且人格化的化身終點指定,有且隻有伏羲一個可能。
是自認伏羲,有伏羲記憶和情緒的【道】。
如【一】之化【太一】。
是伏羲,還是自認為伏羲。
是兩個概念。
也是兩個不同的恐怖。
在這個時候,那位人文聖祖,伏羲大帝溫和抬眸看著太上,雙鬢微白,如神似聖,淡淡道:“【我】何以為【我】?【道】何以為【道】,【有】生於【無】,【無】歸於何處?太上——”
“於汝而言,我是伏羲,還是道,有區彆嗎?”
太上溫和道:“是無區彆。”
“那麼老道可以認為,閣下這句話,是刻意暗示,讓吾等將對你的判斷往【大道化身】的方向去引導的嗎?”
太上道德天尊,太極伏羲大帝視線交錯,隻是溫和微笑。
老者起身,灑然道:
“此地有三個院子,就有勞道友和老道擠在同一個屋子內外了。”
玉清,上清,並未製止。
老者手中玄黃之氣化作了一道道鎖鏈,永恒封鎖了伏羲所處的一切空間和因果,和外界隔絕,伏羲踱步而出,從容不迫,氣度絲毫不差,隻是和那少年擦肩而過的時候,青衫青年道:“倒是抱歉。”
少年道人側目看他。
伏羲並沒有看他,隻是看著遠處,道:“你終究還年少,將你牽扯入這旋渦之中,要麵對我,尋找那個背叛了我等的【同伴】,還要救出媧,麵對一個個量劫,對於你這個境界和年歲來說,壓力恐怕很大吧。”
“不過,你是如何想的,我其實並不怎麼在意就是了。”
青衫男子笑了笑,而後道:“如我所言,所謂的推占卜算,不過隻是如人看風雨罷了,人知雨來,所以帶傘,卻不知是雨雲還是隻是陰雲,不知何時下雨,不知雨落如何;我可觀雨落痕跡,但是緣何才能讓我需要的那一滴雨,恰到好處地落在那一個地方呢?”
“所以,有時知道的太多,才是悲傷的源頭。”
“因為知道太多,所以不甘,所以想要改變。”
“可越是奮力想要改變,想要推導萬物,渴求想要的那個結局,卻越是容易遠離。”
“為了達成目的而做了某個事情,卻反而令觀測到了的結果偏移自己的期望,一次次的嘗試,見到卻是未來越來越遠離自己的渴望,卻也隻能繼續往前,繼續嘗試,這樣的事情,是常有的啊,或許你不相信,齊無惑……”
青衫男子溫和微笑,聲音裡麵帶著自古老歲月一直看到如今的滄桑和遙遠,帶著最初古老時代之【人】的歎息和溫和:
“為了等待如你一般的一線轉機。”
“我已等了千秋萬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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