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4章清淨步天階,誰為太清首徒?
天之極限,淩霄寶殿。
這是玉皇大天尊於重要事情之時召集各部仙神,前來商討重要大事的地方,於天界當中,位格最重,地位最高最盛,為群仙諸神所尊崇,尋常仙神甚至於沒有資格走上這淩霄寶殿之中。
而現在,這清淨玄妙之處,卻是大門緊閉。
外麵祥雲流轉,隻能夠聽到在淩霄寶殿內傳來的動靜。
似刀劍相交,似是猛獸咆哮。
竟似是在打鬥。
老天君本是有事來此,聽聞這個聲音,不由焦急起來,打算要推門走入此間,可是才走了幾步,就聽到了一聲暴喝,道:“止步!!”
聲音粗狂如雷。
直震得四方俱震,老天君都給震得頭皮一麻。
可是在這聲音響起之前,早就已經有一鐧霸道無匹,橫擊來此,氣勢洶湧,攪動風雷,更有諸玄奇異相,雖然隻得了真君層次,但是這一股濤濤無邊的殺伐煞氣,則是常人不具備的。
老天君隻覺得脊背發寒,炸開了一層一層的汗毛。
眼前所見,好一張凶神惡煞臉龐,掌中兵器轟砸下來,饒是老天君這樣好脾氣,都禁不住大罵一聲,道:“好,好一個都天糾察大靈官,好一個王惡!卻來偷襲老夫!”
老天君也是真君層次修為,可總也不是這王惡的對手。
費勁了千辛萬苦,這才好不容易地把這王惡抽冷子的一鐧避開,好生狼狽,大怒之,瞅了瞅那須發戟張的大漢,隻好壓製住了自己的惱怒,問道:“王惡,你不在雷部當差,卻來這裡做什麼?”
“再說了,淩霄寶殿之中這般動靜,你不進入救護,攔著我做什麼?”
王惡道:“哼,救護?”
“我正是被玉皇大天尊敕令守在這裡的,至於裡麵那位,根本不會對玉皇有什麼惡行,若是那人要動手的話,你和我捆一塊兒都不會是他的對手。”
老天君不信道:
“伱這般勇武,幾位帝君也各在其府司之中,怎有如此之人?!”
“是誰?”
“我卻不信!”
王惡視線抬起,看著這雲霞繚繞,清淨自在的淩霄寶殿,神色凝重了幾分,許久後言簡意賅,道:“真武。”
老天君無言。
然後撤回了剛剛說出來的那條消息。
這,確實打不過……
不過,玉皇大天尊,和真武蕩魔大帝在一起,是要密聊什麼麼?
老天君的神色不由鄭重,看著眼前無量高的白玉天門,見其上有雲霧繚繞,變化莫測,想到裡麵是那兩位存在,心裡麵不由地想到了這六界,不,是這三界內外的諸多大事,諸多大人物,於是臉上的神色越發謙恭,道:
“若如此,你我當在此地等候。”
“……當是有大事。”
“有天大的事情!”
………………
啪!
一枚玉牌敲擊在桌子上,打了個旋轉,其上刻錄著一異獸,靈韻所化,化作了雲氣吞吐,衝向前方,而後被前麵的另外一張異獸牌攻擊,齊齊散開來。
張霄玉坐在禦座上,一隻腿曲起,另一隻腿則是懶洋洋的搭在上麵,沒有諸神之尊的威嚴,眼前所玩耍的是人間界這幾十年發展出來的牌戲。
其中規則簡單,卻又需要對於元氣的細微操控以控製諸多異獸。
彼此爭鬥。
男女老少,皆愛遊戲之。
是為一名名喚【魯班】的人間夫子創造,名為【魯班牌】,倒是引得許多少年人沉迷其中,往往相見的時候,不管是要做什麼事情,都會說先來一局魯班牌再說。
元氣普及,各方麵能力皆有提高,所以導致了精神上的娛樂也變多了。
在他對麵,則是穿藍色道袍,木簪束發的青年道人。
看上去隻是二十歲出頭,雙目卻平和澄澈,似已年邁。
張霄玉看了看自己的牌,歎了口氣,雙手一攤,讓這些玉牌落在虛空之中,散開來,道:“罷了,罷了,這一局是我輸了!”
“人間匠人,諸多奇思妙想,確確實實是讓我刮目相看啊。”
“比起現在天界那幫家夥還在投骰子賭大小好多了。”
張霄玉看著眼前的道人,貌似不經心得隨意問道:“不行,我肯定得要贏過你才行啊,無惑,這位魯班夫子眼下在何處?我想要讓他來天闕之上,封給他個仙神閒職,來此教我下棋牌,怎麼樣?”
木簪束發的道人想了想,溫和道:“隻是魯班來此,似乎不夠。”
“公輸也來如何?他擅長以諸多靈性材料,仿照道門的法天象地,佛門的丈八金身,創造出了數倍,數百倍於人的巨大戰爭機器,來此天闕,想來更是有用。”
“其餘諸子,也各有其妙處,不如皆喚來。”
張霄玉連連點頭道:“不錯不錯。”
“我覺得可以,卿,阿不,無惑,就這麼來,我完全……啊呀。”張霄玉的話沒有說完,那邊的道人屈指一彈,一枚玉牌就敲擊在他額頭,把他的話給打斷了,對麵兒道人似無奈笑道:“想得可真美啊。”
張霄玉微笑道:“天庭廣闊,諸子有此神通道行,也來此地如何?”
“無惑你不如給我勸勸他們。”
道人道:“這些事情,需要他們自己決斷。”
他手指摩挲著玉牌淡淡道:“是人間行走,是性命雙修,長駐人間,還是無所謂輪回,一世因果一世了,亦或者,願意來天闕之中成仙為神,都是他們自己的決斷,也該他們自己選擇,況且那些人都是自我意誌強烈者。”
“我如何勸說得了。”
張霄玉笑道:“怎麼勸說不了了?你可是九碑之下的那位夫子,你親自相邀的話,至少有六成的諸子會願意隨你來天上的……”
啪——
玉牌落下,發出的清脆聲音。
把張霄玉的話語給壓下來了。
張霄玉臉上微笑不變,眼前的好友淡淡抬眸,袖袍垂落,溫和道:“夫子已去了。”
張霄玉道:“夫子不就是你?”
“夫子是我,我卻不是夫子。”
齊無惑提起一枚玉牌搖了搖頭平和道:“九碑夫子,應運而生,應劫而動,在這個時候,【夫子】已開始成為了他們前行道路的阻礙,自身之道也已儘數講授,自該圓滿離開,之後,再不會有夫子行走於世了。”
張霄玉明白這一句話的意思。
【夫子】早已經不隻是單純的身份,代表著的東西太過於沉重,本身會成為諸子百家真正走出自己道路的一個阻礙,且這個身份在,諸子自然會下意識靠攏他,成為夫子學派的分支,而無法徹底成為自己,亦或者很難做到。
所以夫子必須離開。
而第二個意思便是。
齊無惑不會以夫子的身份再對諸子有任何乾擾。
張霄玉可以斷了靠齊無惑招攬之心了。
想要招攬,自己去說服諸子便是。
張霄玉想了想那些開派開脈,一副拳就是理,力即是禮,太古尚武之風的諸子,歎了口氣,伸出手揉了揉臉頰,道:“我好眼饞啊……無惑,我眼睛都要紅了。”
divcass=”ntentadv”他咬牙切齒狀,旋即還是放棄,道:“算啦,不要繃著這一張臉了,你我好友,你不願意我肯定不會說什麼。”
“說起來泰山之事之後,我倒是稍微做了點事情,得了些微不足道的好處。”張霄玉嘴角微微勾起,浮現出一絲絲得意笑容,道:“所以,按照人間界的說法,現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