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黛玉仔細一想,倒也有幾分道理。
墨研好之後,林黛玉提筆,將這首鷓鴣天書寫出來。
史湘雲不由說道:“姐姐,再想不到,咱們府裡竟然藏著這麼一位大詩翁。明日詩社,是斷然要邀請環哥兒來的,若不然,我們哪裡還配寫詩?”
並且還每天都在做簡易版的五禽戲動作,倒是讓她的身體有所起色。
史湘雲說道:“隻要拿出這首詞來,她們再沒有反對的道理。”
史湘雲忍不住吟哦道:“暗淡輕黃體性柔,情疏跡遠隻香留。何須淺碧深紅色,自是花中第一流。梅定妒,菊應羞,畫闌開處冠中秋。騷人可煞無情思,何事當年不見收?”
“明兒還有寶玉在呢,隻要寶玉高興了,老太太和太太斷不會遷怒到環哥兒身上的。”
原來環哥兒那麼苦,心裡卻藏著鴻鵠之誌。
“咱們起詩社,何苦再去叫他?沒的讓老太太、太太心裡不痛快。她們不痛快了,說不得會讓環哥兒處境越發艱難。”
都是父母雙亡——好吧,林黛玉好歹還有個父親。
林黛玉氣道:“都怪你個雲丫頭,昨兒晚上嘰嘰咕咕也不知說到什麼時候,害我一夜沒睡好。”
原本環哥兒就沒錯,隻是白白遭受無妄之災。
或許也正是因此,兩人才會一見如故,親如姊妹。
早上醒來,兩人臉色都不太好。
但是在她心目中,賈環就是那個歪眉斜眼形容猥瑣的毛頭小子,他怎麼可能寫出這等詞來?
聽史湘雲如此說,林黛玉苦笑道:“雲丫頭,我就知道瞞不過你。不過這首詞並不是我寫的,而是環哥兒所作。”
史湘雲清醒過來,不好意思地說道:“林姐姐,你這位大夏第一才女果然名不虛傳,這首詞一出,此後再無桂花詞!單憑這一詞,林姐姐甚至可以稱得上是史上第一才女。”
何嘗不是暗淡輕黃體性柔,情疏跡遠隻香留?
這首詞,固然是林姐姐自身寫照——
是的,史湘雲一開始就不信是什麼勞什子宋朝第一才女寫的。
“你們好了沒有?咱們快點過去吧。外麵天陰沉沉的,怕是要下雪了。”
史湘雲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林黛玉翻著白眼說道:“你嘀嘀咕咕的,你覺得我還能睡得著?”
一時間,賈環原本猥瑣不堪的形象轟然倒塌,一個嶄新的形象悄然樹立起來。
自然是知道賈環的。
史湘雲不是第一次進賈府,她小時候就是在賈府裡麵長大的。
林黛玉原本睡眠一直不好,一年之中,通常也就睡十覺滿足的。
都是沒有兄弟姐妹,孤身一人,都是寄人籬下。
林黛玉苦笑道:“依你之見,如果我果真能寫出這等詞來,難道我會故意推給彆人嗎?你再細細讀一遍這首詞,你確定你真的了解環哥兒嗎?”
她們兩人,原有共通之處。
林黛玉翻著白眼說道:“你急什麼?且等吃過早飯去也不遲。每次寫詩,都是你落第,不是說限韻寫不出好詩,就是時間不夠用,我也怪替你害羞的。”
一番話諷刺的賈寶玉臉上訕訕的。
他連忙轉移話題道:“那咱們快去老太太跟前吃飯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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