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母複又心軟起來,好一陣安撫,然後親自將他送回到他院子裡。
聽到王夫人的話,邢夫人不由冷笑道:“弟妹為何不說說庫房裡為何沒有銀子了呢?”
自己父親被抓下獄的時候,還跑出去勾搭有夫之婦,這不孝、荒淫之名,必將傳遍整座京城。
而這等手段,讓賈母不由開始懷疑,這件事情,必定是有人在背後算計榮國府。
沒想到,如今就連薛家都不願和他們做親了。
往日有王熙鳳來湊趣,就覺得十分熱鬨。
大房邢夫人是個不中用的,二房王夫人雖然也是個鋸葫蘆嘴,但終究和薛姨媽是親姊妹,按理說倒是個合適的人選。
賈母這才反應過來,對了,鳳丫頭已經被休,已經不在府裡了。
“隻是如今王家何等情形你又不是不知,如今他們連咱們還不如,讓他們如何還那五十萬兩銀子?”
想到這兒,王夫人不由越發的惶恐起來。
她忙是問道:“寶玉被抓了?因為什麼緣故?”
寶玉一定是中了賊人奸計,被人暗算陷害了。
而除了王熙鳳之外,一時之間,賈母竟是找不到一個合適的人去做這件事情。
“有了這筆銀子,也足夠咱們幾年花銷的了,哪裡還要東拆西借的呢?”
賈母那裡等的這許久。
而名聲一旦被汙,怕是再難容於士林,再難為官。
原來王夫人已經回了娘家去要賬去了,也不知幾時才能回來。
即便被扭送到官府,也不過繳些罰金了事,並沒什麼大礙的。
這不是自己給寶玉,最終被寶玉攆出去的那個丫頭嗎?
聽到這個名字,賈母越發意識到,這一定是彆人設置的陷阱無疑!
為的,便是要汙掉寶玉的名聲。
聽到王夫人的話,賈政冷笑道:“先前你們如何對環哥兒的?如今他不計前嫌,在我出事之後,不惜以身相替。”
但是貴族犯了此事,也不過是一樁風流韻事而已。
她從不曾想到,老爺竟能說出休妻這等狠話來。
賈政怒道:“正如大房所言,若他們這輩子都沒銀子,難道欠我們的五十萬兩銀子,便就此賴掉不成?”
因此,三兩日內,王夫人都未必能回得來。
隻可惜並無人憐惜。
隻可惜賈母打發人去叫時,卻是撲了個空。
婆子說道:“據說是個優伶,對了,他家娘子還是從咱們府上出去的,名字叫襲人。”
賈母隻覺得無趣的很,早早便上床睡了。
賈母不由沉聲問道:“那家人家是什麼身份?”
果然,薛家那邊,已經聽到了賈寶玉的事情。
怪不得這兩日這般冷清。
婆子忙是說道:“回老祖宗,據京兆府差役說,寶二爺是,是和有夫之婦有染,被人家丈夫拿了現行而被扭送到官府的。”
轟!
這個消息,如同一道炸雷響徹在賈母耳畔。
好人家的女兒,誰肯嫁給如此聲名狼藉的浪蕩子?
如今賈母最怕的是薛家那邊變卦。
賈政皺眉說道:“可是因為藏匿甄家財產,被罰兩倍罰金,足足要繳納十萬兩銀子。這十萬兩銀子若是繳不上,更是一樁大罪過,這可怎生是好?”
但是讓賈母倒吸一口涼氣的原因是,寶玉被抓的時機實在是太巧了,巧到令賈母都心生驚恐的地步。
divcass=”ntentadv”這邊他老子被皇上捉拿打入天牢,那邊寶玉非但沒想著要營救父親,反而出去和人家有夫之婦勾勾搭搭,並且還被人家丈夫抓住,並且被扭送進官府。
賈璉也跟著一聲不吭的走掉。
吃了晚飯,榮慶堂中越發清冷起來。
說罷,賈政一甩袖子,轉身而去。
王夫人哭的梨花帶雨,肝腸寸斷。
“如今我們要商議的,是如何度過這個坎兒。藏匿甄家財產的,是咱們榮國府,可不隻是我二房的事兒,你們大房如何能置之度外?”
聽到這兒,賈母不由鬆了一口氣,半晌之後又倒吸了一口涼氣。
邢夫人冷笑道:“那依你所言,王家沒錢就不用還,若是王家一輩子都沒錢,這筆錢就賴掉了唄?”
方才聽到賈政被打入天牢,她都不曾如此驚慌過。
其他門當戶對的人家,怕就更不願意了。
見到賈母,這才不得不丟掉繩索棍棒,上前見禮。
還要留幾年?再留幾年,就真真成了老姑娘了。
她才剛起身不久,又有一個婆子慌慌張張撞開門闖了進來,邊跑邊喊道:“老祖宗,不好了,不好了。”
以往,賈政一直和王夫人相敬如賓,從不曾如此當眾落她的臉麵。
且說王夫人走後不久,賈母在裡間睡了一覺,恢複了許多精神。
她一邊叫來賈璉,命賈璉去京兆府將寶玉接回來。
賈政必要打寶玉,賈母不讓,賈政被氣到險些暈倒。
賈母準備過幾日便將史家後輩喚來詢問一番,說不定親事能成的。
她顧不得悲戚,忙是擦乾眼淚,起身直接命人準備車輦,她要回王家一趟。
遲疑了片刻,王夫人不由說道:“要不,去東府找環哥兒借十萬兩銀子,先打發了這樁事再說?”
而對她來說,若是被休回家,等待她的,唯有一死而已。
“這五十萬兩銀子,是由你借出去的,便由你來要好了!我也不要王家一下將五十萬全部還清,最起碼先還十萬銀子,度過這次難關再說。”
屋裡頓時越發冷清起來。
屋裡,王夫人被氣的臉色慘白,淚珠滾滾落下。
“好,你說藏匿甄家財產是榮國府的事兒,不隻是你二房的事兒。可王家欠的錢,難道就隻是欠的你二房的錢嗎?”
“先前大房大伯的案子所繳納的罰金,都是由公中所出。如今庫房沒銀子了,這十萬兩銀子,不如由我們兩房平分如何?”
“若要我說,你去問王家要來那五十萬兩銀子,不但這十萬兩銀子的事兒輕鬆解決,庫房裡還能剩下四十萬兩銀子呢。”
再回想一番榮國府最近發生的亂糟糟的事兒,賈母不覺垂下淚來,很快便打濕枕巾。
不覺中,賈母隻覺呼吸不暢,頭沉起來。
月兒彎彎照九州,幾家歡樂幾家愁。幾人高樓飲美酒,幾人他鄉在外頭。
和榮國府相比,寧國府這邊,又是另一番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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