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時辰後,新奉皇宮地下。
漆黑的地道四麵被泥土覆蓋,木製的支撐框架歪歪斜斜。
手舉火把走在地道中,魏長天步子稍緩,問向身後的許歲穗:
“你找人挖的?”
“嗯,兩個月前就開始挖了。”
許歲穗點點頭:“可以直接通到聚氣陣的最核心。”
“沒被佛門之人發現?”
魏長天皺了皺眉:“你在他們眼皮子底下挖了這麼長的地道,他們就一點也沒察覺到?”
“哼,你當我這個皇帝是白當的呀。”
似乎對魏長天的質疑有些不滿,許歲穗小聲嘟囔道:“我自然有辦法瞞過他們了。”
“他們又不是整日守在地下陣法旁邊,再說誰又能想到會有人來偷那金舍利呢。”
“也是。”
轉回頭,魏長天沒就此事太過糾結。
反正這枚金舍利他是一定要帶走的。
即便或許不能幫助自己突破一品,但其中蘊含的一品內力卻也能讓自己在短時間內具備一品的實力,不論是對上秦正秋還是楚先平都尤為關鍵。
當然了,照常來說自己不應該這麼著急,最起碼也要先來幾次“踩踩點”,指定一個計劃。
怎奈時間太過緊迫,為了能在二月初二之前趕到方寸山,魏長天實在不能在奉元耽誤太久,就隻能是直接動手了。
“等會兒不論發生什麼事,彆亂跑。”
想到這裡,魏長天又一次警告道:“跟在我身邊,拿到金舍利之後我們就撤。”
“如果你自己鬨出什麼幺蛾子,可彆怪我到時候不救你。”
“嗯,我知道。”
許歲穗也知道這事兒非同小可,便沒有與魏長天拌嘴,隻是輕輕拉住後者的衣袖,十分認真的應道:
“如果真發生了意外,你先跑就好,不用管我。”
“.”
瞥了許歲穗一樣,魏長天沒再說話。
兩人加快腳步,就這樣在沉默中又沿著地道走了大約一炷香的功夫。
然後,當魏長天小心翼翼的推開地道儘頭的一扇石板之後,一座要比雲安寺那個聚氣陣大上不知多少倍的地下“墓穴”便出現在了二人眼前。
“轟”
星月當空,夜色沉沉。
子時一刻,伴隨著一陣不知來自何處的悶響,整座奉元城突然晃動了一下。
就像是一場無比短暫的地震,僅僅是一刹那過後,震動便消失不見,隻有搖晃的燭燈在證明著這並非錯覺。
“當家的!快醒醒!剛剛怎麼晃了一下?”
“嗯?晃什麼晃?你睡糊塗了吧.”
“哎呀!床方才真的晃得厲害!”
“行了,明早老子還要上工呢,彆吵了.”
“.”
一時間,無數相同的議論響起在奉元的一間間民宅之內。
有些沒有睡深的人感覺到了這陣晃動,但卻不知因何而起,往往疑惑一陣後便又睡下了。
確實,對於普通百姓而言,這並算不得什麼大不了的事。
可身處在皇宮之內的幾個佛門高僧卻皆頓時表情大變,很快便紛紛衝出房間,化作一道道黑影往同一個方向奔去。
不到一刻鐘,四個麵色凝重的佛門高僧便站在了一座巨大的蓮台之前,眼神既警惕、又疑惑。
“剛剛確應是聚氣陣出現了異樣。”
仔細檢查了一番後,有人皺眉說道:“但金舍利仍在,陣法運轉也仍順暢。”
“可附近的內力濃度明顯不對勁。”
另一人俯身往蓮池看了幾眼:“說明剛剛舍利當中儲存的內力確實外泄了一些。”
“會不會是有人意圖竊走舍利?”
“有可能,隻是這人不知為何沒有得手。”
“也有可能是陣法出了什麼問題。”
“這樣罷,我們暫且先輪番守在這裡”
一番簡單的討論過後,四人發現聚氣陣除了外泄了一些內力之外便再無異樣,便決定暫時不輕舉妄動,而是先將事情傳回白馬寺。
而就在他們商議對策的同時,魏長天和許歲穗卻已經回到了後者的寢宮。
跟那四個佛門高僧判斷的不同,兩人其實已經得手了。
而之所以沒有像雲安寺那次一樣引起大爆炸,也沒讓佛門之人察覺到不對,則是因為魏長天用了一招“偷梁換柱”。
取走金舍利的同時,將在雲安寺聚氣陣中得到的那枚金舍利放到原位,完成“掉包”。
因為金舍利的作用都是相同的,這麼一來,除了在掉包過程中外泄了小部分內力,引起了短暫的震動之外,整個聚氣陣並沒有受損,依舊能繼續運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