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
楚安走後不久,楊柳詩便推門走了進來,手裡還拿著方才那個小木盒。
“嗯?”
魏長天看了一眼,不解的問道:“這木盒哪裡來的?”
“便擺在門外呢,應當是楚安留下的。”
楊柳詩眨了眨眼:“盒中是什麼?”
“......清絕玉佩。”
魏長天愣了一下,無奈的搖搖頭:“他倒是耿直。”
“鵝鵝鵝,相公畢竟是救了他命的大恩人呢。”
楊柳詩將木盒放下,故意打趣道:“人家楚安想要報恩,相公為何不收?是不是心虛了?”
“你少陰陽怪氣的。”
魏長天撇了撇嘴:“我隻是覺得這玉佩於我來說沒什麼用而已。”
“是麼?”
楊柳詩掩嘴笑道:“相公若是不要的話那奴家便拿走了?”
“你不是有一塊了麼?”
魏長天擺擺手:“給李子木吧,正好她尚沒有一樣保命的物件。”
“好,等會兒待子木回來奴家便拿給她......”
應了一聲,楊柳詩的表情漸漸變得嚴肅,語氣也變輕了一些。
她看著沒什麼表情的魏長天,猶豫了片刻後小聲問道:
“相公,方才楚安說什麼了?”
“也沒說什麼。”
魏長天搖搖頭:“不過他對我有疑心,剛剛試探了我一下。”
“相公沒露出破綻吧?”楊柳詩又問。
“沒有。”
魏長天看了一眼窗外,默默感慨:“楚安沒什麼心機。”
“......”
眼神一愣,楊柳詩邁步走到魏長天身邊,身影很輕:
“相公,你可是又猶豫了?”
“有一點。”
魏長天苦笑道:“說實話,楚安真不該死。”
“唉......”
不輕不重的歎氣聲回蕩在屋中,窗外陽光和煦。
楊柳詩扭頭看著魏長天的側臉,眼神十分複雜。
歎息聲過後一切便歸於平靜,再沒有交談聲響起。
小院裡柳綠花紅,竹葉隨風輕搖,正是夏日好光景。
......
......
時間又過去三天,轉眼間便已來到了五月初一。
距離問斬公孫言還有四天,二十萬大軍也已行軍至大回腹地,離著永定城大約還有三天路程。
不出意外的話,這些大乾降兵將會趕在五月初五之前包圍永定,以此來逼迫城中百姓的“民意”發生轉變。
而眼下雖還未到那一天,不過已有不少人嗅到了危險的味道。
最近三天出城的百姓明顯增加了不少,四座城門處時時刻刻都排著長長的隊伍,有時甚至能達到數裡之長。
但城外等待進城的人卻少之又少。
就這樣,自打問斬公孫言的告示發布至今,短短幾天時間便已有至少十餘萬人逃離了永定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