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搖頭,魏長天突然說道:“對了,明日一早我便要走,恐怕是沒辦法做你們的證婚人了。”
“啊?這、這麼著急麼?”
愣了一愣,秦荷的語氣變得有些結巴。
其實她現在的心情仍舊很複雜,畢竟她至今也沒搞明白魏長天到底是好人還是壞人。
不過既然魏長天都要走了,那這些也就不重要了吧......
“那、那妾身明早去送您。”
輕聲說了一句,秦荷有些怯懦的低了低頭:“願公子一路平安。”
“好,借你吉言。”
笑著點點頭,魏長天轉身便向著院門處走去。
不過就在他走出幾步之後,身後卻忽然又傳來了一個略顯急促的問題。
“公、公子,您從未想過要屠城的,對麼?”
“......”
腳步一頓,那個背影終究還是沉默的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魏長天沒有回頭,也沒有回答。
......
......
一個時辰後,永定城外,亂葬崗。
所謂亂葬崗,即為埋葬者一些無名屍首,亦或是大亂之時因死亡人數過多而草草埋葬的土崗。
楚安為何會選在這樣一個地方跟自己見麵,魏長天並不清楚。
或許在前者看來,今夜過後他便也會成為這些無名亂墳下的一員,所以乾脆提前來“自掘墳墓”也說不準。
“在這裡等我。”
馬車停在雜草叢生的土路儘頭,再往前便是車不能行的小路。
魏長天走下馬車,跟張三吩咐了一句,然後就獨自穿行在荒涼寂靜的墳崗之中,腳步似有些沉重。
說實話,雖然已經提前讓楊柳詩在傀儡丹上滴了血,做好了動用挑月劍掠奪氣運神獸的準備,但他還是沒有真的決定要怎麼處理楚安。
當真要冒著心魔的風險用挑月劍?
之前在白靈山對上閆煥文那次,挑月劍的心魔就已然蠢蠢欲動。
如果再用一次,自己會不會淪落到如同秦正秋一樣必須得按時服用玉露散的地步?
是,楚先平昨夜又說了另一種壓製心魔的辦法。
但實際上傀儡丹並非是“壓製”心魔,而是“以毒攻毒”。
說白了,這種辦法更像是通過兩套指令來操縱一個機器人。
傀儡丹的指令“權限”更高,心魔的指令“權限”較低,雖然確實可以規避掉心魔所帶來的失控風險,可有誰願意自己成為一個“機器人”呢?
所以......還是直接殺人?
心中猶如一團亂麻,但眼神卻是突然落在了不遠處的一個背影之上。
看著孤零零坐在一個小土坡上的楚安,魏長天不快不慢的走了過去,表情也越發冷漠。
而此時楚安也看到了他。
慢慢站起身,楚安似乎在來之前喝了不少酒,身子有些搖晃。
很明顯,既然約魏長天在這裡見麵,他便已經明白了自己的命運。
但其實他心中也仍有著不少疑問。
比如魏長天是如何得知自己的秘密的,比如此前為何不殺自己,等等等等。
楚安本想著在死前問個清楚,做個“明白鬼”。
不過當魏長天真的站定在他身前之時,以上這些問題他卻一個都沒問。
荒墳淒淒,月色淒冷。
楚安隻是沉默了半晌,然後以一種十分卑微的語氣,問了一件他最關心的事。
“公子......”
“您會放過秦兒的,對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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