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即便如此,兩邊卻仍打成了“勢均力敵”的結果......隻能說禁衛軍的戰力不愧在大寧首屈一指。
當然,不管這支曾經的禦前紅甲軍有多牛逼,如今都已不複存在。
留下的,也隻有一具具死狀慘烈的屍體而已。
“細細檢查每一具屍體,看看是否還有活口!”
“將檢查過的都搬到車上拉走!”
“咱們的人送去義莊!禁衛軍送去亂葬崗!”
“動作快點!”
“任何人不許私吞戰利!一經發現軍法伺候!”
“快點!先將太和殿周圍清理出來!!”
“......”
各種喊聲回蕩在晨霧中,夾雜著令人作嘔的血腥氣將偌大的皇宮儘數籠罩在恐懼之中。
五萬多具屍體,處理起來無疑要花費很長的時間,絕非是一個早晨的功夫便能完成的。
但哪怕眼下整個皇宮各處都是斷肢鮮血,可太和殿卻仍然在卯時一到便打開了殿門。
太和殿開殿門,意味著今日早朝照舊。
“禮部尚書,龔大人到!”
“刑部左侍郎,冉大人到!”
“大理寺卿,李大人到!”
“太常寺卿,餘大人到!”
“內務府總管,唐大人到!”
“......”
生麵孔的太監站在長長的雲龍浮雕石階一側,每看到一個人走上石階便會尖著嗓子高喊上一聲。
而被他喊到名字的朝官則大都低著頭不聞不問,走的更是緩慢,仿佛雙腿和腦袋都似灌了鉛一般沉重無比。
毫無疑問,他們當然知道今日這場“早朝”是魏賢誌搞的鬼。
然而即便再怎麼膽戰心驚、再怎麼不情願,他們卻都還是“不得不”準時現身。
當然了,其中有不少人已經知道等下會發生什麼。
但也有相當一部人對此一無所知......
旭日朱樓光,東風驚凡塵。
霞光刺破霧靄,為京城中鱗次櫛比的城郭屋宇鎏了層金紅色澤。
隻是這原本江山錦繡、燦若瑰寶的場麵,如今卻顯得有些死寂。
仿佛在整個京城中,便唯有皇宮這裡尚且還有一絲生機了......
“啊!”
雲龍浮雕第一百零二階,一個身著朱紅色官衣、胸前繡著白鷳的男人突然發出一聲驚呼。
此人名為阮天富,官拜工部員外郎,隻是一個五品小官。
這等官職倒是能勉強擠得進朝堂,不過上朝時隻能站在最後一排。
而他剛剛之所以驚呼,則是因為恰好瞥到了一旁有一隻掛在石圍攔上的斷手。
這隻斷手五指僅存其二,其餘三指皆不知所蹤,斷口處清晰可見白骨血肉。
阮天富方才正是由於路過此手旁邊,這才不小心被嚇了一跳。
“......”
輕撫胸口,平穩了一下呼吸。
阮天富悄悄抬眼向四下看了看,發覺附近同僚並無人發覺自己的窘態,這才輕輕鬆了口氣,繼續向著不遠處的太和殿走。
不過他走出幾步後卻又突然停下,猶猶豫豫的轉身向回看去。
此時,恰有另外一個朝官正好走到那斷手旁邊。
“這位大人......”
張了張嘴,阮天富好似是想要提醒此人不要如自己一樣被那血肉模糊的斷掌嚇到。
但來人卻根本沒抬頭,又或者說根本沒聽到阮天富的話,就這麼直接低著頭走了過去。
阮天富愣了楞,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實在太過自作多情了些。
眼下自保尚且不能呢,又哪裡顧得上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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