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隻是一眨眼的功夫剛剛還人頭躦動的戰場之上就空無一人,隻留下了一地橫斜的箭羽,以及那道“一劍止戰”的挑月劍痕。
黃沙漫卷,白雪連天。
一場惡戰就這麼輕易的被化解,如此局麵乍一看好似有些古怪。
不過魏長天和寧永年卻都有著自己的想法。
而從某個角度來說,他們的想法其實又很相似......
寒風怒號,身處在各自軍陣的二人皆在離開之前回頭看了一眼。
橫亙戰場的溝壑筆直,似是楚河漢界般將棋盤一分為二。
蒼茫棋局虛席待,一朝雲湧奪至尊。
這一劍不僅平息了一場大戰、平衡了魏長天和寧永年的實力。
它更是在宣告著第三位棋手的入局。
......
......
兩個時辰後,戌時。
夜已經深了,懷陵城南五十裡外有綿延火光,天狗軍便駐紮在此處。
魏長天坐在主帳之中,手中把玩著那枚從鄔定身上搜出來的小小的箭頭,表情看不出悲喜。
關於許歲穗的動機,他如今已經大約有了一個猜測。
既然前者又不想李岐死,又不想寧永年死,又不想自己死......那她想要的無疑便不是“坐山觀虎鬥”。
畢竟許歲穗如果真想隔岸觀火的話那就不會救李岐,更不會阻止自己殺掉寧永年。
所以,她大概率是想各方都能保留一定實力,甚至是想讓大家“化敵為友”。
而這麼做的原因有且隻可能有一個——
那就是不論大寧也好、大奉也罷,都即將遭遇一場史無前例的浩劫。
這場浩劫來自於哪裡魏長天不知道,但這應當便是真相。
因為隻有這樣,許歲穗這個“先知”的一舉一動才能講得通。
她想要儘快停止眼下混亂的局勢,然後集合所有能集合的力量來共同抗擊這場劫難......
“誌向倒是挺大的......”
搖搖頭,輕輕自言自語了一句。
魏長天將箭頭收入懷中,然後盯著搖晃的燭火繼續愣神。
要知道目前這一切都還隻是猜測,不過如果是真的,那許歲穗想必很快便會發出更明確的信號。
甚至她會召集一次“三方談判”也說不準。
一想到自己很有可能會跟寧永年坐在一張桌上講和,魏長天嘴角便多了一絲冷笑。
我管尼瑪什麼劫難不劫難的,隻要有機會,老子一定要殺了寧永年!
這一點不管許歲穗說什麼都不會變!
魏長天才不管寧永年的死會造成什麼後果,更不管這個後果會對未來的局勢產生什麼負麵影響。
哪怕隻是為了原州城死去的那三百萬人,寧永年也必須得死!
而至於他死後的事......
還是那句話,不管未來如何,隻做自己當下認為該做的就是了。
想到這裡,魏長天終於站起身來邁步走到帳外。
“公子。”
等在外麵的張三立刻迎上來,小聲說道:“隨軍大夫方才檢查過了,武平公主身子並無大礙,寧永年也未下什麼暗毒。”
“嗯。”
點點頭,魏長天隨口回道:
“帶路吧,我去見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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