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之前,覺季二國同室操戈、自相殘殺。
很明顯,想要做到這件事隻有一個辦法——
那就是閆懷清下令大覺士兵調轉刀尖,圍殺與他們緊鄰駐紮的季國將士。
以近六十萬之數對上二十萬之數,並且還是毫無征兆的偷襲。
這場內鬥如果真的打響,那大覺想必並不用付出太多代價便能將季國的這二十萬人永遠留在天山之中。
而這也意味著大覺與季國、大乾、大回的同盟關係徹底土崩瓦解,進而導致前者將再無反悔的可能,除了撤兵之外沒有第二條路可走。
這就是魏長天的真正目的。
雖然閆懷清信誓旦旦的說兩天之內撤兵,但他還是擔心前者在恢複冷靜之後會出爾反爾。
所以他必須要趁著現在這個時機,將這件事變得再無可變數。
而至於閆懷清對此的態度......
撤兵、賠款、讓出傳送陣,這些條件他都可以接受。
但讓他以“反戈一擊”為投名狀、以與季乾回三國結仇為代價來換取閆煥文的死,他卻還是無比的糾結。
“殿下。”
另一邊,魏長天對閆懷清的反應並不意外,也沒有步步緊逼,隻是平靜說道:
“我知道此事對你來說有些為難,不過你要知道,換個角度看這也未必就是件壞事。”
“你們大覺六十萬大軍此番氣勢洶洶的出征,誓要開疆拓土,結果倒頭來不僅沒取得絲毫戰果,反而還白白令數萬將士丟了性命。”
“雖然此戰開始時尚且是閆煥文在位,但撤兵的決定卻是殿下做出的,到時候大覺朝野會如何議論你,想必不用我說殿下也清楚。”
“既然這樣,殿下何不乾脆借此堵住他們的嘴呢?”
“如今季國定毫無防備,隻要殿下一聲令下,想必貴國大軍定能以摧枯拉朽之勢取得一場大勝。”
“到那時候,區區一個季國又還能剩下多少可戰之兵?豈不是就成了大覺的囊中之物了麼?”
“季國雖不大,但好歹也是一國之地,與大覺又是鄰國。”
“有此戰果,想來貴國之中便不會再有人敢對殿下你有所非議了吧。”
“......”
一番話說完,魏長天便不再言語。
而閆懷清也陷入了沉思。
確實,正如魏長天說的一樣,如果真的圍殺了季國這二十萬人,那麼吞並季國將變得再簡單不過。
並且隻要稍加運作,這次的事就可以從“被逼無奈”變成是自己的“雄才大略”。
所以......
衝魏長天拱了拱手,閆懷清沒有回答“行”還是“不行”,隻是轉頭看向旁邊一臉驚愕的徐恒。
“徐將軍,傳信給母後。”
“請她召黃大人進宮。”
“......”
......
夕陽已落到了遠處雪山的半山腰,黃昏渲染開一片落霞,幾隻鳥兒在紫山殿的飛簷上停駐片刻,然後便往落霞餘暉處飛去。
閆懷清的生母正是當今的大覺皇後,也是曾害得蘇袖被遊街的罪魁禍首。
這樣一個女人,在閆懷清和閆煥文之間更加傾向於誰?
魏長天不知道。
包括那個黃大人究竟是何人他也壓根不清楚。
不過魏長天並未多問,隻是坐在椅子上一言不發的等待著。
他時而看看一直在商量著什麼的閆懷清和徐恒,時而看看低頭侍立的湯塵。
後者自打被嚇到從椅子上摔倒後就再沒坐過,始終沉默著站在牆邊,看得出十分羞愧於自己剛剛那番狼狽的樣子。
而那隻長著象鼻子的黑豬也再未出現過。
對於湯塵,魏長天現在還沒想好要怎麼處理。
畢竟眼下雙方已經達成了和談,自己再動手殺人無疑有點說不過去,保不準就會使得閆懷清在惱怒之下來個魚死網破。
可這畢竟也是一個天道之子,拋開1500係統點不說,單是“讀心”神通就讓魏長天十分垂涎欲滴。
殺了湯塵,大概率得到的便會是“讀心”。
並且不是李子木那種依靠個人判斷,並非百分百準確的識人之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