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最終她還是刺破自己的指尖,擠出了幾滴殷紅的鮮血。
血滴落在帕麵上,旋即暈染開一小團暗紅。
做完這件不明所以的事後,李子木便坐在桌邊,選了一條白色的絲線,開始一針針在手帕上繡著什麼。
從大體的輪廓來看,她應該是是在繡字,隻不過具體內容眼下尚且不得而知。
幾縷青絲微微在臉側晃動,一針一線十分緩慢仔細。
針尖的血跡早已不見,但繡著繡著卻又有幾滴液體落在了手帕上。
不過這次不是血,而是......
“湯公子......”
“對、對不起......”
“......”
......
“魏公子,多謝你肯與我說這麼多。”
涼州州衙,在沉默了近百息之後,湯塵終於抬起了頭。
他看著魏長天,輕輕說道:
“你說的沒錯,若真的喜歡一個人,那便理應竭儘所能的去爭一爭。”
“這樣看來,我此前確實算得上一個懦夫。”
嗯?
改主意了?
魏長天一愣,以為是自己的“勸說”起到了效果。
然而還沒等他開口“鼓勵”幾句,卻見湯塵又搖了搖頭,接著說道:
“不過公子可曾想過,若是有兩個男子同時愛慕上一個女子呢?”
“而若是這女子也同時對這兩個男子皆有好感,她又該怎麼辦?”
“我可以爭,楚公子也可以爭,但李姑娘終究嫁不得二夫。”
“到頭來不論她選了誰,想必心中都不會多麼痛快。”
“我不願李姑娘為難。”
“所以我寧可做這個懦夫。”
“......”
茶香嫋嫋,屋中一時間鴉雀無聲。
我不願她為難,所以我寧可做懦夫。
雖然魏長天在聽到一半時心裡還在吐槽湯塵的“自作多情”,但當他聽完最後一句話,這股子不屑之情卻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看著表情坦蕩的湯塵,他沉默了片刻,這才開口問道:
“你怎麼知道李子木與楚先平之間就是真心?”
“今早我用讀心術驗過。”
湯塵毫無隱瞞的回答道:“楚公子對李姑娘是何心思我不知,但李姑娘對楚公子確實是真心。”
“是麼?”
魏長天眯了眯眼:“我憑什麼信你?”
“公子不是想知道我是如何揪出百餘軍中細作的麼?”
湯塵深吸一口氣,正色再答:“我現在就可以告訴公子。”
“我是想知道,不過......”
魏長天輕笑道:“這二者間有何關係?”
“有無關係重要麼?”
湯塵同樣笑了笑:“魏公子,我將你想知道的事說出來。”
“你成全李姑娘和楚公子。”
“這僅僅是個交易而已。”
“倒也是......”
魏長天看著湯塵,意味深長的點點頭:“隻是這交易對你來說並無好處。”
“哈哈哈,魏公子,我既然都做了懦夫了......”
話聊到這個份上,湯塵也再沒有了此前的緊張和拘謹,隻是十分坦然的笑道:
“便就再做次傻子又能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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