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嚕嚕~”
車輪碾過青石路麵,最後一輛馬車駛入了夜色深處。
很快,韓兆便也乘車走了。
魏長天轉過身,看著一臉好奇的梁沁和楊柳詩二女,笑著問道:
“怎麼,是不是想問李子木的事?”
剛剛他跟韓兆兩人都將聲音壓得很低,二女聽不到他們的談話內容。
不過他跟楚先平說話時卻未曾刻意放低聲音,所以這倆女人眼下肯定是在好奇其中的八卦。
“嗯嗯!”
果不其然,隻見梁沁立馬便點了點頭,一臉期待的跑過來問道:
“長天哥,你快與我們說說!”
“李姑娘不是一直與楚公子兩情相悅嗎?又跟那個什麼湯塵有何關係?”
“此事說來話長,你們還記得此前我們安插在敵軍中的細作在一夜之間就都沒了音訊麼......”
一麵往院中走,魏長天一麵跟二女講著其中的故事。
整件事並不複雜,因此待三人走回梁沁的臥房中時他便已經講了個七七八八。
“......就這樣,湯塵剛剛又回來了。”
“這次回來他估計短時間內不會再走了,除非哪一天對李子木徹底死了心。”
“不過就目前的情況來看,李子木應當不會輕易放過他,甚至假戲真做也不是沒可能......”
“長天哥,你等一下。”
眨了眨眼睛,梁沁有些疑惑的打斷道:“李姑娘不是一直在騙湯塵麼?怎麼又會假戲真做呢?”
“她對湯塵到底是真是假啊?”
“假戲真做嘛,那現在自然是假的。”
魏長天笑著搖搖頭:“但以後或許就會變成真的,又或許現在就是半真半假......”
“是麼?”
秀眉微蹙,梁沁似懂非懂的點點頭,但從表情來看應該還是沒有明白。
在她看來,假的便是假的,真的便是真的,尤其是感情這種事,怎麼會亦假亦真。
沒經曆過,沒遇見過,當然就不會懂。
因此如今梁沁的臉上寫滿了疑惑。
而另一邊的楊柳詩則是要更懂得這種複雜的關係,此時便輕聲解釋道:
“梁妹妹,愛憎分明這般事是很難做到的。”
“李姑娘起初靠近湯塵或許是為了打探情報,但你要知道他們兩人之間並沒有什麼深仇大恨,相處久了難免會有些感情。”
“更何況相公剛剛也說了,為了騙過湯塵,李姑娘得先騙過自己。”
“長久以往,李姑娘恐怕自己都不知道這份情是真是假,所以才可能會弄假成真吧。”
“哦,我好像明白了......”
“唉......”
聽完楊柳詩的解釋,梁沁總算是隱約搞懂了什麼。
她輕輕歎了口氣,也不知道是在為李子木而歎,還是在為湯塵而歎。
總之這聲歎息應該是在可憐某一個人此刻的遭遇。
而魏長天雖然明白她因何而歎,但卻沒有接著聊下去的意思,隻是笑著擺擺手道:
“不說這個了。”
“如今楚兄回來了,再過幾天咱們便也該回大蜀了,到時候湯塵肯定會一道回去。”
“你們願意看戲以後還有的是機會。”
“行了,今晚都挺累的,早些睡吧。”
“明兒早我還要早起去州衙,跟杜常他們商議一下撤兵的事......”
“......”
晚風陣陣,月明星稀。
關於“三角戀”的話題就此打住,雖然梁沁看起來有些意猶未儘,但並未多說什麼。
而楊柳詩更是立刻站起身子,笑著說道:
“好,公子,梁妹妹,你們休息吧,我回去了。”
“嗯,我送送你。”
魏長天同樣站起身,回頭跟梁沁說道:“你先睡,我很快回來。”
“哦......”
梁沁看了看二人,小聲提議道:“長天哥,不如今夜你便住在柳詩姐姐那裡吧。”
“我雖懷了身孕,但你不必每天都陪著我的......”
臉頰微紅,語氣很輕。
自打梁沁懷孕之後,魏長天每晚都陪著她,確實沒在楊柳詩那裡留宿過。
看來她是不太好意思自己“獨霸夫恩”,這才主動提出要魏長天去楊柳詩那裡睡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