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一聽,這個問題似乎有些沒頭沒腦。
但李子木卻愣了一下,好半晌後才默默反問:
“夫人,因為什麼重要麼?”
“......倒也是。”
楊柳詩掀開車簾向外看了一眼,似是有些感慨的輕聲歎道:
“世間諸多無可奈何,人生少有稱心如意。”
“有些事,確實沒必要想的太明白。”
“......”
......
很快,楊柳詩和李子木便坐車回了客棧,之後又做了什麼無關緊要。
與此同時,魏長天和湯塵也已經策馬疾馳而出數十裡,向西直奔千裡之外的奉元城。
清晨的陽光一如既往,懷陵城中一切都與往日並無二致。
而就在距離西城門不遠的一家茶館之內,一對外地來的父女則是坐在靠窗的位置,安靜的喝著白粥。
“爹,他現在落單了,不正是我們為娘報仇的好機會麼?”
臉上滿是汙垢的少女將泥碗放下,小聲問道:“我們為什麼不追上去?”
“月兒,此事急不得。”
同樣風塵仆仆的中年男人左右看了看,壓低聲音回答:“再者說害死你娘的並非隻有他一人。”
“爹打算先找另一人報仇。”
“是那隻野狐麼?”
少女攥緊小拳頭,眼眶登時便紅了:“爹,他們都要死!”
“月兒,莫要這麼大聲。”
男人眉頭一皺,旋即又有些心疼的伸手抹去少女眼角的淚水:“爹答應你,一定會把他們都殺了。”
“彆哭,若是被人察覺到異樣,咱們便沒機會了。”
“......”
瞪大著眼睛,少女死死咬著嘴唇。
她埋下頭去不再說話,但肩頭卻一直在微微顫抖。
對麵的男人看著她這幅樣子,心中五味雜陳。
其實,男人對少女的娘親並沒有太多感情。
他與那個女子雖然有過最親密的行為,但這一切更像是一場鬨劇。
男人至今仍記得三十年前的那一幕。
數十萬人類大軍突然毫無征兆的兵臨白靈山,不到兩個月便占領了整個第七妖地。
並且與之一同出現的,還有那個已經離開了三年的女子——
蘇袖。
是的,少女的娘親便是蘇袖。
而男子作為少女的親爹,其實也是心月狐妖的族人。
時至今日,男人還記得當時蘇袖一絲不掛的站在自己麵前,說過的那些無比冷漠的話。
“本王於你沒有半點情意。”
“與你生子也隻是出於身為妖王的責任。”
“若非本王不能替他誕下子嗣,又哪裡輪得到......”
“罷了,你隻要明白本王的意思便是。”
“......”
就這樣,稀裡糊塗的,男人便算是被逼迫著與蘇袖有過一夜魚水之情。
再之後他便去了天山,三十年來從未回過第七妖地。
男人知道蘇袖嘴裡的“他”指的是誰,隻是不明白蘇袖為何會對這樣一個人類帝王始終念念不忘。
但不管為什麼,總之蘇袖對他確實沒有半點情意,這三十年間從未與他再見過一次。
不過好在名為月兒的小狐狸倒是經常會通過傳送陣來天山找他。
直到某天小狐狸變成了少女,哭著跟他講了白靈山發生的事情......
雖然男人對蘇袖沒太多感情,但兩人畢竟有過夫妻之實。
再加上蘇袖總歸是月兒的娘親。
所以,男人最終還是決定出山來替蘇袖報仇。
而當他做出這個決定之後,有個好友曾勸過他。
“你是不是傻?那魏長天豈是這麼好對付的?保不準你就得把命搭上!”
“苦修了數百年,結果為了一個對你沒有半點情意的蘇袖,你就甘願冒此大險?”
“你告訴我,你這麼做究竟是因為什麼?”
“......”
麵對著好友的苦勸,男人很明顯並未改變主意。
記得他當時隻是笑著反問道:
“因為什麼重要麼?”
……
ps:今一明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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