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時辰後,早朝時發生的一切已經傳到了魏長天耳中。
而他在聽到寧永年決定開倉放糧的消息後,臉上也如魏賢誌一樣露出了一絲笑容。
沒錯,這一切其實都是他跟魏賢誌設計好的。
魏賢誌是故意在早朝時表現得那麼囂張,目的就是為了逼寧永年開倉救市。
畢竟魏長天打經濟戰的目的並非為了把大寧的百姓都餓死,而是要打擊寧永年,或者說大寧朝廷。
那麼,他便必須要逼寧永年動用“儲備糧”來救市。
大寧眼下在大奉和蜀州雙線作戰,國庫本就變得吃緊。
如今再加上大批量的低價放糧......想來寧永年已經開始為銀子犯愁了。
不論哪個時代,打仗打的都是錢。
但古代又不像現代一樣可以無限增發貨幣,因此寧永年搞錢的渠道不外乎隻有兩個——
一、搶大戶。
二、剝削老百姓。
按照大寧目前維持兩場戰事的開銷來看,前一個渠道能弄到的錢無疑杯水車薪。
畢竟大寧最有錢的大戶如今就住在蜀州城。
那麼寧永年便隻能通過後一種方式來彌補財政缺口。
加重稅賦、降低官員俸祿、甚至是減少軍餉......可以預見這些政策一定會在不久的將來陸續出台。
而到那時候,魏長天的最終目的便也就達到了。
為此,他不介意繼續把事情鬨得更大一點。
“放糧是麼?”
“哼,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少糧食可以放......”
陰笑著嘀咕一句,魏長天突然感覺自己如今這幅樣子一定像極了一個大奸商。
嘖嘖嘖,我真是太壞了!
心中滿意的自我“誇讚”一句,他這才收斂起表情,抬頭問向張三。
“許歲穗呢?怎麼這麼半天了還沒好?”
“回公子,許姑娘她......”
“哥!我來啦!”
張三一句話還沒說完,屋外便又一個清脆的聲音飄了進來。
“相親嘛,我總歸要打扮的漂亮一點!”
相親......
魏長天嘴角微微扯動,抬眼看了看剛從門外進來的許歲穗。
“你今天跟之前有什麼區彆?打扮在哪了?”
“哎呀你不懂!”
許歲穗很是得意:“看不出區彆就對了!這叫心機妝!”
“心機妝?”
“就是一種你們直男看不出來的妝!”
許歲穗懶得給魏長天多解釋,隨便回答一句後就嚷嚷著快點走。
而魏長天則是翻了個白眼,一邊走一邊跟有些疑惑的張三小聲解釋道:
“張三,所謂直男就是......正直的男人。”
“哦,原來如此。”
張三恍然大悟的點點頭,旋即又有些遺憾的說道:
“公子,那我恐怕不是直男了。”
“嗯,你確實不能算直男。”
魏長天拍了拍張三的肩膀,感歎道:“我其實也不是。”
“確實。”
張三立馬表示讚同:“公子你的確也算不上正直。”
魏長天:“???”
......
......
又是半個時辰過去。
就在寧永年第一時間便將“開倉濟市”的消息放出去,企圖借此來提振一下“市場信心”時,魏長天和許歲穗則已經是抵達未央宮,見到沈然和歸培安了。
關於沈然為什麼不來找自己的問題,魏長天並沒問,不過前者倒是主動給出了原因。
沈然說他本來想將橫渠四句參悟明白再登門拜訪,正好可以順便向魏長天請教其中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