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舔了舔嘴唇,白有恒舉著劍似笑非笑的再次向老張頭看去:“出門在外帶著這等利刃做什麼?”
“軍、軍爺......”
老張頭手心滲出細密的汗珠:“世道亂,拿來防身......”
“防身?”
白有恒瞥了眼驢車上的夾層:“把劍放在這種地方,如果真遇到匪人,恐怕都來不及取出吧。”
“這、這個......”
老張頭咽了口唾沫,回答的愈發艱難:“不、不求有用,能壯膽就好。”
“哦,原來如此。”
白有恒“唰”的一下還劍歸鞘,同時解下自己腰間的佩刀擱在驢車上。
“老人家,既然你說隻是為了壯膽,那我便用這把精鋼長刀來換此劍可好?”
“我這可是軍刀,如果真遇到匪人,想必也更唬人一些。”
“不知你意下如何?”
“啊?這......”
老張頭一聽這話頓時傻了眼,趕忙再次瞎編道:“軍爺,這劍是小老兒的傳家之寶,實、實在是換不得啊!”
“換不得?”
白有恒沒有絲毫猶豫,頓時臉色陰沉的逼近一步。
“那就不必換了!”
“唰!”
“嗖嗖!!”
奪目耀眼的強光瞬間將整個胡同儘數覆蓋,足足持續了五六息方才逐漸退去。
一片飛塵中白有恒艱難睜開雙眼,而眼前哪裡還有老張頭和阿狗的身影。
除了那堆破破爛爛的行李和一頭臟兮兮的老驢,整個胡同中便隻剩下了自己。
至於那柄寶劍......
劍鞘還死死握在手中,不過其中帶有無窮殺意的長劍卻已經不見了。
“砰!”
雜木劍鞘猛然於半空炸裂,化作無數碎屑。
白有恒陰冷的眯著雙眼,並未跑出胡同去找人,而是再次一件件仔細翻看著驢車上的行李,企圖從中找到一些有用的線索。
不多時後,他突然停下手上動作,慢慢從一件破襖中摸索出一塊黑色令牌。
這令牌通體黝黑,材質是曜石,其上刻著兩個筆鋒淩厲的小字——
懸鏡。
......
“呀!爺爺!我忘記把師兄留給我的令牌帶走了!”
離胡同半裡地開外的一處橋洞裡,阿狗一拍腦門,表情無比懊惱。
“啥?你師兄還留給了你一塊令牌?!”
老張頭聞言一愣:“我怎麼不知道?”
“師兄不讓我跟你說。”
阿狗皺著小臉如實回答:“他說等爺爺你死掉了,我可以拿著這塊令牌去什麼懸鏡司,讓那裡的人送我去蜀州。”
“......”
從驚訝到憤怒,老張頭頓時被氣到說不出話來,就連手中握著的長劍也一陣亂顫。
半晌過後他才咬牙切齒的冷哼一聲,一邊背起阿狗繼續跑路,一邊罵罵咧咧道:
“哼!好!很好!”
“等到了奉元,看為師如何教訓這個惡徒!”
“爺爺,我們不去尋那令牌了嗎?”
“不去了!”
“哦,對了爺爺,方才你做了什麼?為什麼我們嗖的一下就跑到這裡來了?”
“哼哼,這自是一門天大的神通!”
“師兄會這門神通嗎?”
“不會。”
“那爺爺能教給我嗎?”
“你尚未入品,學不了。”
“哦,這神通叫什麼名字啊?”
“遁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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