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月灑下白光,車軲轆碾過青石路麵,馬脖上的驛鈴晃動。
魏長天沒讓任何人來送,此時車上坐著的除了自己,便還有正在悄悄抹眼淚的鳶兒和一個精壯漢子。
王二因為要打理共濟會的事情,便被魏長天留在了京城。
這漢子便是他選出來的“接班人”。
名字同樣很敷衍——張三。
法外狂徒他終於來了麼?
隨手撩開車簾,看著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的景物自眼前一一閃過,不多時馬車便駛出了城門。
此刻太陽還依舊沒有升起來,深秋的晨霧格外重,沉甸甸的露水掛在官道兩側的草葉之上,晶瑩剔透。
前方有百餘騎青甲士兵早已等著了,為首的除了一個朝廷派來的監官之外還有一男一女。
正是述完職恰好要回蜀州的梁振,以及神色有些複雜的梁沁。
“哈哈哈!賢侄,你不下車再看一眼京城麼?”
似乎是為了緩解魏長天的“愁悶”之情,梁振笑的很大聲。
不過魏長天卻沒有要下車的意思,隻是同樣大聲笑道:
“梁叔,我又不是不回來了!有何好看的?”
“那咱們現在就走?”
“走!”
“……”
一百餘騎,外加五六輛馬車緩緩動了起來,不多時便消失在官道儘頭。
身後的京城依舊在沉睡,天邊卻已漸白。
……
……
三日後。
懸鏡司,柳葉處。
周呈看著“病愈歸來”的徐青婉,臉上有點驚訝。
“徐總旗,你今日怎的沒綁紅繩?”
“……”
徐青婉愣了一下,沒說話,自顧自走開了。
周呈疑惑的摸摸腦袋,隻當是徐青婉忘記了此事。
第二日,周呈再見徐青婉,又問了同樣的問題,不過卻依舊沒有得到答案。
第三日,周呈又問。
第四日,還問。
一連問了五日,周呈這才隱約琢磨出了原因,從此不再問了。
又過去兩個月。
這日周呈正在處裡跟幾個差役鬥魔頭,外麵下著鵝毛大雪。
就在他離勝利隻有一步之遙的時候,頭綁紅繩的徐青婉卻突然出現了。
“周呈,我要離開京城了。”
“啊?”
周呈瞬間扭回頭來,連下家十七張牌秒了自己都沒注意到。
“離京?你要去哪?有任務?”
“不是。”
徐青婉笑了笑,很甜。
“我調去蜀州了。”
……
魏府。
陸靜瑤披著厚厚的鬥篷推開院門,臉頰紅撲撲的。
秋雲在旁邊抖了抖紙傘,笑著催促道:“夫人,這雪太大了,咱們快些進屋暖暖吧!”
“嗯。”
陸靜瑤點點頭,不過走了兩步後卻又突然停下腳步,伸手接了一片雪花。
“秋雲,你說蜀州會下雪嗎?”
“夫人,我從小到大就沒出過京城,怎會知道這些。”
秋雲捂嘴笑道:“您是不是又想給公子寫信了?這個月您都寫了五封了!”
“你又取笑我!”
陸靜瑤作勢要去打秋雲:“這裡麵還有一封是替你寫的呢!”
“呀!夫人饒命,我再也不敢啦!”
“你莫跑!”
二女一個逃一個追,小院中一時間竟有些熱鬨。
而也就在這時,又有另一個同樣熟悉的聲音自院外飄了進來。
“大鬼!你怎麼這樣笨!”
“跑快一點呀!”
“……”
“汪!汪汪汪!”
......
第一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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