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小徐同誌來說,她並不清楚魏長天與陸靜瑤的“糾葛”,隻是從後者嘴裡聽到了不少兩人“甜蜜”的過往。
所以她才不明白魏長天為什麼對陸靜瑤會是這般態度。
“長天,你真的不去找陸姐姐麼?”
看著正在檢查門框的魏長天,她猶豫著小聲說道:“她好像很生氣的樣子......”
“沒事,除了生悶氣她也不會彆的。”
擺擺手,魏長天扭回頭來:“明天一早保準就好了。”
“哦......”
點了點頭,徐青婉又有些擔心的往窗外望了望。
不過當她眼神的餘光瞥到魏長天腰間刀柄上綁著的紅繩時,心中的擔憂便被油然升起的感動所儘數取代了。
“長天......”
走到魏長天身邊,伸手拉住後者的衣袖。
小徐同誌慢慢將腦袋靠在那熟悉的胸口上,聽著一聲聲有力的心跳傳入耳中,然後有些如釋重負、又有些滿足與幸福的輕輕歎了一口氣。
“你終於回來啦。”
“我好想你......”
......
俗話都說小彆勝新歡。
雖然魏長天這一去就是半年,遠遠已經超過了“小彆”的範疇,不過再次見麵後兩人還是有很多話想跟對方說。
徐青婉給魏長天講了他不在的這段時間蜀州發生了什麼,講了自己與陸靜瑤一起參股了幾樁生意,講了春深書坊在蜀州城開了一家分號,講了她如今已經攢下了多少銀子......
而魏長天則是給小徐同誌講了自己在奉元的“所作所為”。
閻羅之事並不算多麼絕密,因此徐青婉是知道他在大奉做什麼的。
所以魏長天沒有藏著掖著。
但也沒有完全實話實說。
在他嘴裡,一段原本並不怎麼美滿的經曆變成了一個曲折刺激的斬妖除魔故事,聽得徐青婉既驚訝又擔心。
至於那一夜儘毀的原州城,和死去三百萬人......魏長天並沒有告訴徐青婉真相。
他不想小徐同誌知道自己與這件事情有關,更不想後者被卷入這場旋渦之中。
隱瞞和欺騙,有的時候是傷害,有的時候也是保護。
魏長天打定主意要讓徐青婉遠離這些生死紛爭,那麼很多話便不能說。
隻是,有的事可以瞞得住,有些事卻是不能。
“......”
“對了長天,尤姑娘呢?”
突然,依偎在懷中的徐青婉仰起頭來問道:“她不是與你一同去的奉元麼?怎的沒見她回來。”
“她......”
頓了頓,魏長天的表情出現了一瞬間的僵硬。
他不知道尤佳到底怎麼了,但從目前所有掌握的情況來判斷......結果恐怕已經很明顯了。
“她去了另外一個地方。”
“另外一個地方?”
徐青婉一愣:“哪裡呀?”
“不知道,尤姑娘隻是說有重要的事情要去做,沒有與我講更多。”
笑了笑,魏長天的語氣有些悶:“我總不能逼人家說不是。”
“這樣啊......”
輕輕點了點頭,徐青婉對這樣一個說法沒有懷疑。
倒不是說魏長天的借口有多麼天衣無縫。
恰恰相反,她之所以這麼容易就相信了這個近乎敷衍的解釋,完全隻是因為這是魏長天說的。
“也不知是什麼重要的事......”
小聲自言自語了一句,徐青婉忽然又問:“長天,那尤姑娘做完這件事後應當還會回來的罷?”
“......”
肩膀微微一顫,魏長天好像是打了個哆嗦。
“有點冷,我去關窗。”
笑著站起身,在徐青婉略顯疑惑的目光中走到敞開的窗邊,伸手扶住窗框。
初秋清冷的夜空裡,銀盤似的月亮穿過層層雲霧,靜靜的浮遊到中天。
背對著徐青婉,抬眼看著這輪皎潔的明月,魏長天慢慢將木窗合上。
“我不知道。”
“或許會回來,或許不會了罷。”
“......”
......
夫妻團聚,一夜無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