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天。
晌午時,從蜀州城十萬火急送來的馗龍令牌終於交到了魏長天手中。
據來送令牌的兩個共濟會幫眾說,自打前天收到那條信息後令牌便再無反應,始終沒有再收到新信息。
並且那則“會議通知”也已經早就消失了。
密室裡,看著手中青白色的令牌,魏長天不禁又想到當初老張頭把它交給自己時的樣子。
“老張頭,這馗龍二字是什麼意思?”
“不知道。”
“那這塊玉牌你是從哪弄來的?”
“忘了。”
“......”
當時不管魏長天問什麼老張頭都是一問三不知。
雖然之後的事實證明他隻是在假裝記性不好,不過魏長天卻沒再問過關於這塊令牌的事。
而現在......
“公子,還是沒有回音。”
房門被推開,楚先平小聲說道:“天機院那邊已試了數十次,但皆石沉大海,或許是出了什麼意外。”
天機院就是楚先平設立的那個情報集散中心,負責傳送一些保密級彆較為普通的情報。
老張頭雖然沒有與魏長天直接聯係的子母玉,但護送他去往白殿的共濟會之人身上倒是帶著。
然而如今這些人卻都“失聯”了。
“他們的命牌碎了麼?”
無奈的搖了搖頭,魏長天問道:“令人去查一查。”
“公子,我已經查過了。”
楚先平很快回答:“共濟會幾人的命牌都未碎。”
“沒碎,人還活著......”
魏長天眉頭皺起:“所以是遇到什麼事情不慎將子母玉遺失了?”
“應當是這樣,但也有可能是......”
楚先平眯了眯眼:“他們被人劫持了。”
“被人劫持?”
魏長天瞳孔一縮,表情也變得越發難看。
人沒死,但是卻聯係不上。
如此情況確實存在著被綁架的可能性。
不過誰會綁架他們?
難不成是馗龍已經查到老張頭身上,然後就把人綁了?
還是說隻是自己想多了?
如今的情報太少,想要猜出真相無疑太難。
所以在短暫的思考過後,魏長天便也就不再繼續胡亂猜測下去。
“行,我知道了。”
“讓天機院繼續傳信,每日至少一次。”
“如果他們真是被劫持了,那對方肯定會回應我們的。”
“好,我等下便去辦。”
應了一聲,楚先平回身將房門關好。
“公子,還有一件事。”
“今早時鄔定押解著李岐到了懷陵城,然後便沒了動靜,一直到現在都未出城。”
“我猜測他們應當不會再走了。”
“是麼?”
將馗龍令牌收到懷中,魏長天明顯對這件事不怎麼感興趣,隻是隨口問了句:“楚兄,你覺得寧永年把李岐弄到懷陵府去要做什麼?”
“或許是想在懷陵受降。”
楚先平解釋道:“懷陵府地處在兩國邊界,與原州僅隔一片西漠戈壁,不僅頗有象征意義,並且如果一旦發生意外也可以立刻退回大寧境內。”
“不出意外的話,用不了幾天寧永年應當便會動身去往懷陵城。”
“嗯,有道理。”
點點頭,魏長天懶得去管大奉那邊的事,尤其是在如今這種時候。
即便是管,那也要先把馗龍和蜀州的事處理個差不多了之後再說。
“大奉那邊的事除非是特彆重要的,彆的以後就不用跟我說了。”
搖了搖頭,魏長天吩咐道:“李岐既然已經投降了,那他便應當有自己的打算,咱們先靜觀其變就是。”
“是公子,我明白了......”
“......”
......
入夜,巳時。
城上陰雲鎖秋風,牙旗鼓動。
懷陵城北門,城門緊閉,城樓上戒備森嚴。
一排排明晃晃的刀槍在城牆上齊齊排開,綿延的火把宛如長龍一般,蜿蜒盤桓。
隻不過如今手握兵刃的兵卒已不再身著黑甲,而是清一色的黃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