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一個時辰後,楚先平見到了閆懷清。
兩人說了些什麼無人可知,隻知道後者離開時的表情分外輕鬆,應該是已經得到了他想要的結果。
就這樣,楚先平疑似背叛了魏長天。
說背叛好像有點不合適,畢竟他現在還有真的做出任何損害魏長天利益的事。
不過若他並非是在“將計就計”,那如此舉動肯定也算不上多麼忠心耿耿就是。
而至於傀儡丹為何沒有發作......
這恐怕跟傀儡丹的“判定”方式有關。
到現在,服過傀儡丹的人大約在五十個左右,這其中僅僅隻有寧文煜一人曾是因為丹毒發作而斃命的。
他當時沒能抵擋得住寧永年的“花言巧語”,準備將魏長天給供出來。
然而還沒等他一句話說完,人就已經一命嗚呼。
從這個結果來看,傀儡丹判定一個人是否叛變應當是根據他有沒有實際的“叛變行為”來的。
換句話說,如果隻是單純的動了叛變的念頭,那麼丹毒或許並不會發作。
當然了,這僅僅是猜測。
畢竟就連魏長天自己都不是特彆清楚傀儡丹的發作規則,就更彆說楚先平了。
所以後者大概率不會冒這個險。
那麼,就如此前所說,眼下的情況隻有兩種可能。
要麼是楚先平壓根就沒背叛魏長天,隻是出於其它目的假意答應了閆懷清而已。
要麼就是他已經脫離了傀儡丹的掌控。
......
......
辰時末,涼州城。
就當閆懷清剛剛離開楚先平的住所時,李子木也已經回到了她與湯塵共住的小院。
從馬車上下來,她有些心不在焉的往院中走去,很明顯應該是還在想魏長天剛剛跟她說過的那些話。
也正因如此,竟使得李子木一直都沒注意到正在前院等她的湯塵。
“李姑娘......”
看著隻顧低頭走路的李子木越來越近,湯塵終於沒忍住呼喚了一聲。
前者驀然抬起頭來,先是愣了一下,旋即便回過神來小聲問道:
“湯公子,你怎麼在這裡?是在等我麼?”
“呃......隻是隨便在院中轉轉而已,不曾想恰好碰上姑娘回來。”
湯塵稍稍猶豫,故作隨意的問道:“李姑娘,你酒可曾醒了?身子有無不適?”
“多謝公子關心,我沒事的。”
李子木笑了笑,走到湯塵身邊,但卻又保持了一定的距離。
“說到這裡我還要感謝公子昨晚對我的照顧呢。”
“我酒量不好,昨天更是第一次喝那麼多酒,誰曾想竟一不小心喝醉了。”
“對了湯公子,我昨夜沒說什麼不該說的吧......”
“......”
晨風拂過發梢,臉頰上似仍留著宿醉的紅暈。
李子木的樣子與昨日相比少了些俏皮,但卻多了些淡雅,眉目間平添了幾分憂愁,似乎有著什麼煩心事。
而湯塵如今的心情也同樣有些複雜。
一方麵,在聽到李子木說出“昨天是我第一次喝那麼多酒”時,他心裡竟沒來由的激動了一下。
但另一方麵,他又能明顯感受到李子木的一言一行都在刻意與自己保持距離,兩人之間好似已然沒有了昨夜的親密。
“這個......”
猶豫了一下,湯塵輕聲回答:“李姑娘,你放心,昨夜之事我不會跟任何人講的。”
“這麼聽來,我便還是說了些不該說的是麼......”
李子木低了低頭:“湯公子,都是些酒後的胡言亂語,你莫要當真。”
“......”
心臟仿佛被一柄重錘狠狠砸中,湯塵一時間隻感覺有些氣悶。
他張著嘴想要說點啥,但又不知該說點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