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湯塵向自己走來,丫鬟趕忙低下頭,假意繼續洗著那已經泛白的衣物。
湯塵也沒點明她的身份,隻是停步在她麵前,默默說道:
“勞煩姑娘幫我備一輛馬車,我想去見魏公子。”
“對了,此事還請不要讓李姑娘知曉。”
“多謝。”
“......”
......
半個時辰後,涼州州衙。
當魏長天剛剛跟梁振商議完該如何接管傳送陣的事時,湯塵乘坐的馬車也已經停在了州衙後門。
“公子,湯公子到了。”
有侍衛進來彙報了情況,魏長天與梁振對視一眼,點點頭吩咐道:
“行,隨便找一間靜室帶他先去,我稍後就到。”
“是!”
侍衛彎腰拱手,旋即領命退走。
而魏長天也在此時笑著跟梁振說道:“梁叔,你現在應該明白李子木在做什麼了吧。”
“明白是明白,不過......”
剛剛發生在涼亭中的一切自有人先一步送來了信。
雖然不知道李子木和湯塵具體說了些啥,但倆人在涼亭裡“拉拉扯扯”的場麵也讓梁振終於明白了李子木是在用“美人計”。
很明顯,如今看來這一計的效果非常好。
但他還是有一點不太明白。
“長天,隻是這樣一來李姑娘要如何收場?”
“她總不能真的嫁給湯塵吧?”
“嫁是肯定不會嫁的。”
魏長天撇撇嘴:“李子木真正中意的人是楚先平,不出意外的話她寧可給楚兄做妾,也不會願意做湯塵的正妻。”
“至於要怎麼收場......到時候隨便找個理由敷衍過去就是了。”
“說的也是。”
梁振深以為然的點點頭:“反正男女之情本就如無根之萍,說散就散,倒也不需要什麼合理的理由。”
“喲?梁叔,想不到你竟還有如此感悟。”
魏長天笑道:“就是不知這話傳到嬸嬸耳中又會如何?”
“咳,我與你嬸嬸的情誼自不能比作浮萍。”
梁振乾咳一聲:“就像你與沁兒一樣,皆是恩愛有加。”
“嗯?既然你與嬸嬸之間如此情深義重,梁叔你又未娶妾室......”
魏長天不依不饒的繼續打趣道:“那方才那番感悟是怎麼來的?”
“問這些做什麼!”
梁振老臉一紅:“誰年輕時還沒有過幾個紅顏知己了......”
“哈哈哈,怕不是知己這麼簡單吧!”
“梁叔,我可記得兩年前咱們在廬州的安義縣遇上過一次評花榜,那個花魁娘子叫蘇、蘇......”
“咳,蘇妤。”
“對了!就是蘇妤娘子!當時梁叔你不僅與人家共度了一夜良宵,後來還把人悄悄接去蜀州住了一些時日......”
“這、這事兒你是怎麼知道的?!”
“梁叔,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沁兒早就察覺到不對了。”
“那......那她沒跟你嬸嬸說吧?”
“沒有,被我攔住了。”
“好!長天,我果然沒有看錯你!”
“......”
議事廳中,魏長天和梁振倆人聊著聊著就不知說到了哪裡,氣氛輕鬆熱鬨。
而被他們忽略的湯塵此時則已經坐在了一間靜室之中,屋中隻有他孤零零一人。
他抬頭看了看緊閉的房門,又默默垂下視線。
從抵在腿上死死握緊的雙拳來看,湯塵如今應該十分緊張。
畢竟幾天前魏長天在四隻氣運神獸身前喝茶的那一幕,確實帶給了他太多的恐懼。
但是,每當湯塵一想起李子木的那句話時,他心中便會多出一分必須要來的勇氣。
所以不論如何,他都要來這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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