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現在是劍閣閣主,也是我的目標,我會抓住一切機會下手,你我從此便是死敵。”
“你雖活下來,但體內血脈已經乾枯,從此食無味,觸無感,並且每月都會受寒毒侵蝕之苦,連活下去都很困難,更彆說再行取脈法,還是早些放棄了吧。”
“我每天想一個法子,總能想到方法。”
“在天下人眼中你已經死了。”
“我知道,這世上,從此便沒有靈琅了。”
靈琅死,變色蜥出。
……
“夫人,這變色蜥大人是你請來的護衛嗎?”
“為什麼這麼問?”
“我看最近閣裡來了好多殺手,都被他給收拾了,咱們閣內難得這麼長時間都平安無事,真是清閒呢。”
“這傻瓜……”
“夫人說什麼?”
“啊,我說他就是我請來的護衛,以後保衛劍閣安全就交給他了。”
能殺你的,隻有我。
……
“你便是名動天下的神機夫人?老夫途徑此處,不知所謂何事?”
“先生乃是四象境的高人,不知可否知道這血脈再生之法?”
“血脈流逝,如覆水難收,即使再有通天大能,也隻能保住性命罷了,想要再生血脈,據老夫所知,卻是無法可行啊。”
“那還請先生設下逝靈界,先生無法,這世間還有其他高人,總有一天,會找到辦法的。”
“你如此執拗,又是為何呢?”
“不為何,隻為一人。”
想不到這登上天位者,非求之姑蘇,而是姑蘇求之。
……
“找我來何事?”
“自從吞噬鬆櫳,我經曆過幾次蛻軀了?”
“三次了。”
“你倒記得清楚,想必你父親當年也是如我這般吧。”
“我沒心情與你閒聊。”
“我總有種感覺,好像每一次蛻軀後,我的記憶都會消失一部分,然後被取代一部分。最近我的腦子裡偶爾會有個念頭,一個想要去某處地方的念頭。”
“你……,莫非是鬆櫳鼎的緣故。”
“恐怕是吧,答應我件事,一定要阻止我去那個地方,總感覺,會有很可怕的事發生。”
那晚,少年忍受著寒毒侵體,萬蟲啃噬的痛楚,心裡,卻滿是那個一臉迷茫的丫頭。
她大概,很害怕吧。
……
記憶碎片漸趨消逝,眼前一片模糊,隻一死軀輪廓搖搖欲墜。
心機似海,名動天下的神機夫人抱著這具死軀,哭的像一個無助的孩童。
耳畔回響起那晚酒過未儘之語
“榮榮,我想帶你去藥王穀,求一片戀花星海。”
戀花,產自藥王穀,感天賜之緣便會綻放出世間最美的星光,故而戀花星海,常被鬼氏男子,用作求愛之語。
這傻瓜,說這麼隱晦,是怕我聽懂了不成。
可神機夫人知曉天下秘聞,又怎會不懂呢?
……
嘶啞絕望的哭聲斷斷續續,姑蘇怡榮抱著死去的靈琅,像極了沙場鐵蹄之下絕望的嬰孩。
九道站立在原地,此時是他補刀的最佳時機,但他隻是站著,紋絲不動。
他不動,卻有人動,如影一般的鬼魅身形一閃而逝,轉眼便到了姑蘇身後。
“當啷。”
銳器撞擊之聲,卻是隻見劍影,不見劍身。
九道不知何時擋在了姑蘇怡榮身後,以鴆羽擋住劍影的必殺一擊。
九道眼眸半遮,目光卻是透過劉海,直盯向前方的獨眼少年,那目光,冷冽異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