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蠱顯然很是不解。
“沒什麼,就是會有一種感覺罷了,你既然自稱本王,想來在成為本生靈之前也是個有頭有臉的人物,既如此,奪取了彆人的身體,自然也不能不打聲招呼。”
此言一出,鬼蠱的不解轉變成了讚許,想不到這小子看上去白紙一張,偶爾靈光一閃展現出來的判斷力卻是出乎常人的意料。
當然,正常人誰會沒有一點事實依據隻憑感覺行動。
偏偏,水寒就是這樣的一個非正常人。
而且他猜的一點沒錯,自己臨行前來鬼宅,就是替鬼蠱來和小舞道個彆。
任何有一點江湖閱曆的人都不會往這方麵去想,也絕對不可能猜到鬼蠱會有這樣的行動,這家夥,難道在他的世界觀裡,這算是人之常情嗎?
江湖險惡,奪取了他人身體還要去道彆這種事,幾乎是不可能發生在現今的江湖之中的,但在水寒的世界觀裡,這種行為,就是理所當然的。
真是,把這個世界想象得太過美好了呢。
“你猜的不錯,不過,彆說此事與本王無關,就算是本王有心相幫,禺疆神軀的詛咒,也並非鬆櫳鼎可以解除的。”
“哦?具體說說唄。”
“嗬,笑話,本王憑什麼要說與你聽。”
“請您務必告知。”
話卻不是水寒說的,而是小舞說的,小舞身子孱弱,跪在地上,眼中滿是懇求。
“丫頭,本王此來不過是為了鬼蠱那小子的托付,你可不要得寸進尺。”
“我知道您一定會幫忙的。”
“嗬,人類真是越發可笑了,本王偏不幫忙又如何?”
“哥哥說過,您雖一直想要奪取他的身體,但他能感覺到,您並不是為了為禍世間,而是為了去探尋某件事情。
既然您來到這世間是為了完成未儘之願,那懷著和你一樣心情的水寒哥哥,你一定,也可以理解的吧。”
鬼蠱驚愕,怎麼回事,現在人類小孩子們的見地,都這麼有水準的嗎?說出來的話也是天衣無縫,實在讓人想不幫忙都難。
但,他可不是人。
琥珀瞳孔在猴子麵具之下流轉,一個有趣的想法在鬼蠱的腦海中產生,他道
“本王可以告訴那小子如何解除禺疆壽命之限,不過本王先前神魂換位之時答應過那小子,要以鬆櫳鼎治愈你孱弱的身體。
我來此,除了代他再見你一眼,也是為了完成對他的承諾,如今你又求我,此事該如何是好?”
“我願以一諾換一諾。”
此言一出,宅爺爺首先不淡定了。
“小姐,這也許是你唯一恢複身體的機會,你不能……”
小舞用手勢打斷了宅爺爺的話,目光堅定地看著鬼蠱。
鬼蠱看著小舞,似乎是在看一個異類,還有那個叫易水寒的小子,也是個異類。
“切,人類可真是無趣。”
隨即飛天,聲音漸趨空靈,
“禺疆體,血脈與禁製共生,想要破除禁製,唯有灼淨血脈。世間有此神通之器,唯有八王器之一的耀明令。”
說罷,於空中消失於無形。
隻一句話留給了在場的小舞與眾妖,同時也留給了遠在飛船之上的水寒。
“重黎耀明令,大燕王都薊。”
耀明令,在燕國國都薊城。
小舞望天,她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已經不再孱弱。
“藥王穀鬼舞,拜謝上神。”
她知道,真正的鬼蠱總有一天會回歸,而她,會一直等著,直到那一天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