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會驅趕奴隸,為她建造這世界上最美麗的宮殿,為她在聖山上建造一個永久的石像,以此證明他的愛。
甚至他會為她不惜破壞傳統和理想,從中原請來她故鄉的工匠,樂師,在這王庭中日日與她演奏,與她講述故鄉的故事,故鄉的笑話。
而他則永遠守護在她的身邊,用身體為她遮擋一切風雨,用劍為她獲取一切她想要的東西,甚至假如她希望她的兒子於單成為匈奴單於。他也毫不猶豫的任命於單為匈奴左賢王……
這一切的一切,隻在於她想,隻要她想!那麼馬上就可以擁有!
可是,阿布拉卻很懷疑。非常懷疑,以他對闋氏地了解,那個美麗而善良的女人,很有可能不會答應。
拒阿布拉一直在心裡告訴自己,他比軍臣年輕。比軍臣勇敢,他的軍隊比這世界上一切軍隊更為精銳,他比軍臣更知道怎麼愛護她。
可是熟悉中原文化傳統的阿布拉,卻知道。那悠久而燦爛地中原文化中,對於女性的道德有著很高的要求。
中原女人與草原女人有著本質上的不同,草原的女子隻會喜歡英雄,喜歡強權,她們對於丈夫地要求僅僅是他夠強壯。
而中原的女子更多的在乎一個家庭的完整性,家和丈夫,兒子對於她們地意義就是一切。在闋氏曾講給他的故事中,那些中原的女子中甚至出現了一個曾經拒絕他們皇帝求婚的寡婦,也出現過一個曾經千裡尋夫的女子。
這在草原上,簡直如同笑話一般,草原的女人從來都不會在乎這些,丈夫戰死了,她們立刻就會改嫁給一個更強壯的男人,在草原上女人和物品一般是可以交易地,勇士們用來款待自己最尊敬的客人時傻王的傾世醜妃。往往他們會把自己的妻子獻上。
阿布拉遇到這樣的事情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但是他每次遇到這種情況的時候,都會不由自主的聯想到閼氏,這個善良的女子在這種情況下該如何,他不能接受!
所以通常情況下,他婉轉的拒絕了,這在匈奴人看來簡直是不可思議,連他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有時候他甚至認為,其實他的骨子裡已經被中原文化所征服。早已經存在著對中原文化地認同感。
但是一個冒頓大單於的合法後代,不容許他表現出這樣的傾向,他應該是一名抵禦中原人奢侈生活的鬥士。
他便是如此一個矛盾的共同體,每日都生活在掙紮與反抗之中,理智與理想相互糾纏著,令他倍感痛苦。
走到闋氏的大帳前,早解決了帳外衛兵,並換上王庭士兵服飾的親衛在哪裡為他警戒,今天晚上,這裡無論發生任何事情,都絕對不會有人知道!
阿布拉抬起頭看看這輝煌的王庭,這匈奴人世代以為聖地的地方,各大賬房貴族的住處,儘是一片混亂地聲音以及女人的尖叫。
巡邏的衛兵早忘記了自己的職責,他們成群的在一起不是談論著女人的身材,就是談論著貴族的服飾,這裡已經墮落了。
他深深的呼吸一口氣,拉開帳門,走了進去。
香!這久違了香味立刻撲鼻而來,看來即使老邁如軍臣,也依舊深深的眷念著闋氏,阿布拉張了張嘴,卻發現聲音微弱至極點“南宮姐姐!”
“南宮姐姐!”他終於大聲的喊了出來。
帳裡立刻傳出女人的驚呼聲,兩名匈奴的侍女走了出來,見這帳內居然進了外人,立時驚訝的說不出話來,正要叫喊,阿布拉的親兵已經湧了上來,將這兩名女子敲暈在地。
帳內的簾子被掀開了,阿布拉抬頭看了看,聲音立刻急湊起來,許多本來準備已久的話,現在居然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他隻願意這樣看著那走出來的美人兒。
六年不見,姐姐依然美麗如斯,看在阿布拉的眼裡,一時掀起無數的回憶,他揮手屏退了衛兵,走上前去,激動的道“南宮姐姐!是我啊!我是十二!”
在少年時期,阿布拉被人成為十二,十二在匈奴話中是一種極為親昵的稱呼,通常是家中哥哥或姐姐對弟弟的稱呼,這來源於老上單於時期的一個典故,當時老上單於的義弟,烏孫大昆莫就經常被老上單於稱呼為十二,漸漸的人們也就開始普及這個帶有親昵性質的稱呼。
匈奴闋氏,大漢國的南宮公主殿下,仔細看了看眼前的大漢,一顆心放了下來,送開緊緊抱著的愛子的手,將小於單放在地上,滿是親昵的看了看阿布拉,這被她當成是長安的弟弟一般照顧著的匈奴大漢,輕啟玉唇道“十二弟弟,你回來了,姐姐可真想死你了,這六年來,你在漠南肯定吃苦了!”
聽到久違的充滿愛憐的聲音,阿布拉的眼淚忽然似止不住一般,刷刷流下。
南宮是一個悲劇性的女人…有個單純的女人…事實上匈奴內戰大半是因為她…雖然她沒有起到西施一般的作用但是不可否認,軍臣在得到她後,至少有七年沒有侵犯邊境,這在曆史上有記載,雖然沒有明說是南宮公主的原因,但是事實上匈奴在景帝朝有相當長一段時間沒有大規模侵略。
曆史上發揮真正西施作用的是另一名嫁到烏孫的公主細君公主!真正的愛國女性,一生都奉獻給她的國家,民族!永遠值得後人懷念和崇敬的偉大女性!
手機問電腦訪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