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徹道“卿直言,朕聽著!”
李雲站起身來,走到司徒張榮麵前道“臣彈劫司徒張榮,敲詐皇親,藐視國法,惑亂朝政!”
張榮道“你有何證據?”
李雲笑道“我欲彈劾你,還需要什麼證據?”
又轉頭道道“陛下,昨日這位司徒大人,來到鄙人府上做客,臣本好意相待,孰料此人人心不足蛇吞象,便欲敲詐臣府上財產!”
他頓了頓,不顧滿朝文武的議論聲音,將昨天的情況一一說明。
他便俯首道“陛下,臣乃陛下所封之車騎將軍,武威侯,連臣都要受如此盤剝,更何況他人?司徒張榮,已罪不可贖!”
張榮出列道“陛下,此皆荒誕之言,臣昨天是去了車騎將軍府上不假,但所談卻並非此時,而是匈奴防務,臣本想勸將軍出山說服朝廷百官,早日對匈奴作戰,但將軍卻不置可否。
他指著李雲道“將軍若是不想對匈奴作戰,甘願當個縮頭烏龜,大可在家不理朝政,何必要誣陷於我?”
天子閉起眼睛,一一思量起來,這兩方各執一詞,確實很不好辦。
一邊是貼己好友,皇室成員,一邊是得到自己重任的文臣,那一邊都好得罪啊!
不過若李雲所講是真的,那麼這個張榮還就非殺才可了!
假如要對付李雲。他自有萬種手段!可是他不想,也不願意如此。
彆的不說,遼東新軍是李雲有手拉扯起來的精銳,在東北草原上。李雲的影響就非是他人可及,更何況這幾年大漢國的許多改革和建議規劃都出自他手。
將之形容為國之棟粱,卻是不差分毫。劉徹本想將征伐匈奴的重任交給李雲,可後來一想又不妥當,倘若連北方邊軍都被李雲染指,即使自己再如何的相信他,|qi|恐怕也唯有將之罷免一切職務,趕回臨邛了。
劉徹正思量著,堂下李雲卻又繼續奏道“若說此事,全無證據。那倒也罷,但是今日臣來,除了要彈劫此君之外,更有三件大事要說!”
“第一件事情,先皇早有詔書,十年之內不得秀開科舉,十年之後才可視情況而為,而司徒張榮。卻鼓噪明年開科舉,此種行為。實為無君無父,對先皇詔書的藐視!”
此話一出,滿朝文武的頭像小雞一樣點起來,說到他們心底去了啊!
連天子也是一楞,還未開口,太皇太後已搶先道“此事確是如此,來人啊!將司徒張榮拿下!”
立刻便有四名羽林士兵入殿,將這個司徒的官服除去。
天子劉徹隻能苦澀的一笑。
李雲接著道“第二件事情,乃是北方草原的問題,臣以為,我大漢國欲伐草原,時機還未成熟,目前當以接受匈奴條件,用河套換取我大漢天兵支援的計劃!”
老狐狸田汾終於睜開他那雙死氣沉沉的眼睛,附和道“臣附議!”
叢相發話了,又沒大將軍在一邊拉後腿,立刻整個朝堂就成了一片附和聲“臣等附議,懇請陛下以天下蒼生記,核準此奏!”
劉徹鐵著臉,好久才無奈的揮手道“朕準了!”
其實,他是不得不準,曆來,在大漢國的政治體係中,叢相一大將軍的權利都非常大,在孝文皇帝時,叢相甚至可以獨立阻攔天子的詔書,有些時候,有些詔書,若無叢相蓋章,那便等於無效。
而其餘官員又對叢相形成挾製,倘若叢相駁回了天子詔書,那麼隻要內閣中其餘大臣讚同,詔書照樣有效。
不過這樣一來,他的心情就非常的不舒服了。李雲卻不理會,接著道“第三件事情,臣便是懇請吾皇下詔,赦免邊地七郡明年的所有賦稅!”
他接著說“陛下,邊地郡縣,本就貧困,其地多不可耕,又須負擔當地駐軍的軍糧,人民生活本就困苦,所以臣想懇請陛下,將此七郡列為貧困郡,以臣之見,朝廷不但不能向他們收稅,反而還要根據其民耕種的土地數量,進行一定數量的金錢或者糧食補助,以鼓勵民耕自種,多懇土地!”
了這麼多,劉徹覺的,隻有這個提議最得他心,心情才稍微舒緩一點,道“卿可將此寫成條陳,先交叢相大人內閣商議,修改之後,再呈遞上來吧!”
太皇太後道“皇帝,這司徒張榮,你打算如何處理?”
劉徹道“朕不敢勞動太皇太後,便將之押到太常寺,交由庭尉處理吧,倘若查出罪證,那便依法辦理,若無劣跡,便降官一級,留為查看,如何?”
太皇太後點頭道“如此,便好!”
張榮聽了,一屁股癱坐在地上,他仿佛看到了叢相的獰笑,大將軍的不屑,還有那些曾被他欺淩,或者羞辱的官員的報複。
他知道,自己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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