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鳴是他和木憐香“請”過來的,現在又是他親手放倒的。
這已經違背了他做人的原則和底線,這時候他隻覺得嘴裡發苦,哪還有臉高興?
他都不知道,這一拳下去,該怎麼跟新特區的三姥交待。
木行舟朝站在牆脊上的老太爺鞠了個躬,道“老太爺,易鳴是新特區醫道第一人,又跟三姥的關係很好。”
“無論從哪一個角度,我們跟易鳴交好,都有利無害。還請老太爺放易鳴一馬。”
不遠處,易鳴已經將身體穩住了。
他什麼話不說,什麼表情也沒有,仿佛剛剛的那一拳,打的不是他一樣。
他漠然的看了看木行舟,再轉眼看向站在高處的老太爺。
傅鳳雛同樣沒有動手。
她是懶得動腦子,不是沒腦子。
易鳴這麼明顯的釣魚如果都看不出來,她也當不了武道奇才。
“放他一馬?行舟,他和傅家這丫頭,可是斷了木家的香火!”老太爺咬牙切齒的說道。
木行舟怔了怔,轉臉看向二弟木行雲,嘴唇動了動,卻開不了口。
木家的香火還指著二房的那兩個長把兒的傳下去,現在這兩個把兒被削了,仇確實結大了。
木行舟深深的歎了一口氣,道“行雲,如果你能放過易鳴,這個家主的位子,我可以讓給你。”
木行雲眼睛一亮,但看了眼老太爺後,立即將高興的情緒收了起來,道“大哥,家主的位子,什麼時候你說給就能給了?這得老太爺作主!”
老太爺的注意力不在木氏兄弟倆身上。
他仔細的觀察了一番易鳴,覺得易鳴應該是受傷不輕,在硬裝。
又瞅了瞅傅鳳雛。老太爺相信,一個武王放倒武皇,雖然創造了奇跡,但奇跡過後,肯定沒有了力氣。
現在,他已經成了控場的人!所有的節奏,都被拿在手心裡。
既然如此……
“放過易鳴,是不可能的事!不說他和傅家丫頭斷了木家香火。就算沒有這事,易鳴今天進得了木家,也不可能出的去!”老太爺說完,大手一招。
一道又一道的人影,躍上了牆頭,不一會兒,牆頭上就站滿了人。
這些人沒有一個是露臉的,清一色是黑色夜行服,臉也被黑色的頭套蒙的隻剩下一雙眼睛,看上去和劫匪差不多。
但這些人身上的氣息波動,顯示著每一個人都是高手!
一下子湧出了這麼多的高手,把木行舟驚的目瞪口呆。
他不敢置信的看著老太爺,實在想不透老太爺從哪兒找的這些人。
老太爺俯視著下方的所有人,臉上的張狂和笑容慢慢收了起來,逐漸變的冰冷。
“動手吧,一個活口都不要留!”
一道道黑色的身影,快如電光的從牆頭躍下,一部分人衝向木氏族人,另一部分殺向易鳴,傅鳳雛這邊分配的人最多,占了一大半。
老太爺雙手背在身後,像一個巡城的將帥,高高在上的看著練武場中的一切。
易鳴前麵猜的沒錯,老太爺就是要用毀了木家這個代價,讓易鳴和傅鳳雛葬身在這兒。
所謂的斷了木家香火,不過是一個借口;
有人要置易鳴於死地,而老太爺,不過是幫人去做這個事罷了。
老太爺認為,現在的這個局麵,他十拿九穩能將事情辦的漂漂亮亮的。
練武場裡,沒有殺聲震天的場麵。
這些黑衣人,敏捷的像一隻隻獵豹,撲向獵物時,不發出一丁點兒聲音。
木行舟到現在還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是真的!
老太爺怎麼會突然朝他們下狠手?